皇朝之末,一般最是混亂,很多地方都有盜匪,這是中央權力無法管束造成的,地方官員多有當土皇帝的架勢,而一些世家子弟,更是猖狂,腦子一熱,什麼新鮮的政見都能直接化為實際。
其中展玉等人遇見最誇張的一條就是以竹為稅,增稅不收錢,反而看竹子的栽種數目,聽起來彷彿是一件好事,如同植樹造林,多少也是增加了綠化,實際上,那個覺得竹子代表君子的官員怕是從來沒有想過此地根本不適宜種竹子吧。
從南方高價買來的竹苗,運到這裡就已經加了一層運費,普通人有些買不起了,再栽種之後,才發現無論怎樣精心養護,還是會發黃,甚至死掉,白白耗費了錢財,固然也有富人家弄出一小片竹林來討官員歡心,可更多的人,都被這竹子逼得傾家蕩產,不得不當流民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馮憐像是看了一出荒誕的戲劇,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在現實中發生呢?
“這算什麼呀,你們才見了多少。”
隨行的商隊中人聞言,不由嗤笑:“我們之前經過某城的時候,因為父母官喜潔,便不許牲畜入城,更不許於城中便溺……可憐本來是入城圖方便,反而不方便了,要買了草料出去喂牲口不說,還要讓牲口託著貨物繞城走,平白多行了道路……”
這還真是一樁稀奇事兒。
展玉聽得,只能說不讓人隨地大小便是好事,但極端至此,又把平民逼得沒了活路,不是誰臨時想要上廁所都能借用酒樓廁所的,更多的難道要一溜煙兒小跑回家找便桶嗎?
也不給個公廁,就驟然下這樣的命令,真是不想讓人離家遠了。
“那城中應該很是乾淨吧?”慕容瑾問了一句。
“是啊,乾淨,都沒什麼人敢在城中待了。”
上頭一個命令下來,下頭的小吏就有機可乘,管別人是不是真的違反禁令,直接罰錢就是了,沒錢,沒錢就要賣人了。
晚上商隊於某村休息,馮憐盤算著手中的錢財找展玉商量:“咱們的錢可不多了,之後怕是不能跟商隊同行了。”
“不怕,我有辦法,咱們隨商隊去東嶺。”
“東嶺?”
慕容瑾微微皺眉,他們之前打聽過一些訊息,有關東嶺的都不是什麼好訊息,說是那邊兒擁兵自重什麼的,聽起來像是隨時都要打仗一樣,如果不是皇帝年幼。
“東嶺才是咱們的可乘之機。”展玉給兩人略略解說了一下,什麼樣的地方會需要一個幌子,啊,一個皇子呢?
普通的官員恐怕根本不敢要這樣的燙手山芋,說不定轉手還要把他們送給太后或者大將軍賣一個好,但東嶺就不一樣了,本來就有將軍擁兵自重,不願意聽從朝廷號令,差的只是一個名號,若是有了一個皇子在手,他們就不會想著打起反旗自立為王,說不定就會以皇子為名向朝廷請封,不管封不封,他們擁立皇子為王,總還是這個天下,不算是反了的,大多數人心理壓力都會小點兒,更容易成事。
他們不僅要去,還要快去,若是去得慢了,那邊兒真的想通了直接反了,可就用不到什麼皇子了。
“啊,還用這個方法,能成嗎?”
馮憐震驚,不是已經有人說自己是皇子了嗎?他們還給放出訊息,證明確實有這樣的一個皇子,怎麼現在又……這能行嗎?一個變兩個?
“怎麼不成,誰又能說那個是真的了,只是確定昌樂園有一個真正的皇子罷了。”慕容瑾反應更快,立刻明白他們一路上散播的傳言是為了什麼,看似給那個假皇子做保,證明他是真的,可事實上證明的只是存在皇子這件事。
展玉讚許地看了慕容瑾一眼:“對,就是這個意思。”
等到馮憐想明白,立馬催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