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的氣氛很好, 陳爺爺吃了飯就去休息,老人家這會兒總是要補眠,陳澤和雲思思坐著跟陳父說話, 一人面前一杯清茶, 淡淡的茶香瀰漫, 陳父很是隨意地說起了陳母的決定。
陳澤多問了兩句, 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我沒問題了, 其實跟著思思姐也很好啊,說真的我到現在都覺得有些新奇… …”
父親是不陌生的, 陌生的只是陳母還有陳啟明這個大哥, 以前聽說也就是聽說而已, 沒覺得會有什麼交集,陳澤從來不覺得生為私生子就是要搶奪家產的,所以也沒特別關注那一家子的動態。
對陳父, 也只當他是一個常年在外忙碌的父親, 來了就好好相處, 不來也不用太惦記,事情突然變成這樣, 意外之餘,也沒太多的驚喜, 他本來就不是盯著別人碗裡飯的人。
聽到陳澤這樣說, 雲思思嘴唇動了一下, 道:“澤澤既然都這樣說, 那就這樣好了,我也挺能理解她的,這件事對她來說, 真的太打擊了… …我是個不稱職的母親,”側目看了陳澤一眼,目光之中的含義被陳澤理解到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幸好澤澤已經大了,我以後,還能見見他嗎?”
似是怕陳父誤會,雲思思忙道:“我並不是不關心一航,就是夫人已經這樣說了,那,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本來也沒什麼感情,恐怕也很難親近起來,只是澤澤——”
雲思思拉著陳澤的手,不願意放開的樣子像是下一刻就是生離死別,那種感覺透過握力傳遞過去,陳澤感同身受,不等陳父說話,主動說:“怎麼可能呢?我都這麼大了,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常常見你的,母親她也會同意的。”
這句話之中隱含的巨大信心,無非是即便陳母不同意,他也會堅持如此,對方完全無法阻止、改變他的意志,這本身就是一種“抗拒”。
陳父沒聽出來,或者聽出來也不太在意,雲思思聽出來了,嘴角微微勾起一些,表情上很是欣慰,又帶著些擔憂,像是已經開始假想“夫人”不同意該怎麼辦,勸道:“別太急躁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錯,我,總是虧欠她的。”
這樣的真話帶著些感慨,此刻卻沒人覺得一切是雲思思的有心算計,陳澤更是把雲思思當成了完全的受害者,還是這件事中相對弱勢的那個,難免心裡先有了偏向。
陳父也是如此,大男子主義的他很難看清楚某些事情,也對雲思思多有憐惜。
這件事的根本,雲思思並沒有損失什麼,還成功把自己的兒子送到了原配的名下,被原配看重,得到了私生子不可能獲得的資源,但此刻,她卻是被兩個男人都憐惜的物件,至於另一個兒子,陳一航那裡,只要她不添亂,就會在日後得到同樣的尊敬和照顧,無論怎樣,母子關係總是無法割斷的。
並不知道這些的陳一航在病房之中享受了一把被人餵飯的待遇,陳母堅持要喂他,他便也由著對方,陳啟明在一旁陪吃,看著這一幕,心中也難免有些複雜,還是怕失去吧。
哪怕陳澤也很好,目前看來沒有任何不端的地方,可,那種隔了一層的感覺是血緣無法拉近的,在這一點上,陳啟明也很能理解。
之後的日子,陳一航在醫院住了幾天就被接了回去,陳母親自照顧,衣食住行,沒有一樣缺少的,更是會在每日固定的時間扶著他在花園裡走動,他也“見”了陳澤,是個開朗大方的,愛笑的聲音傳入耳中,似乎就能看到一個陽光大男孩兒的樣子。
作為“雙胞胎之一”,陳澤在陳一航面前卻不像是個哥哥,更像是同齡的朋友,會跟他說一些國外的事情,完全不同的成長經歷,讓他們之間哪怕再陌生,也不至於沒有話可以聊。
陳澤對陳一航還是很友好的,本來麼,這人也不是自願佔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