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有什麼才藝?”
金娘緊接著又問。
她問話的時候,已經走到兩人身前,仔細看著她們的容貌身材,那狐媚一樣的眼睛之中若有精光,小刀一樣刮人,呂依依被看得不自在,微微扭動了一下身子,像是要逃避一樣,眼神兒也不敢跟金娘對上。
被金娘抬起下巴端詳的時候,被這種恍若被紈絝子弟調戲的姿勢弄了個臉紅,換得金娘一聲嗤笑,“真是個小丫頭片子。”
“我,我沒什麼才藝,繡花還不錯,不過,”呂依依咬了咬唇,“教坊司也不用人繡花吧。”
這當然是肯定的,教坊司的這些女樂,可不是繡娘,就是為了給人取樂的,哪裡需要繡花那樣樸實的技藝。
金娘目光轉向李靜茹,也許是因為一開始就是呂依依先答,金娘也習慣了把李靜茹放在後面。
“我會一些樂器,不知可否為樂師。”
比起出賣身體,自然是出賣才藝更好。
李靜茹也沒那麼死板,非要把原主吃過的苦吃一遍,再慢慢展現才藝。
雖然不知道這金娘到底算是個什麼人物,但能夠被女官信任,讓她來做教她們規矩的那個,那她就必然是要有些見識的,別的不敢說,在這教坊司內,總該知道更合適的崗位是什麼。
“樂器?”金娘微微眯眼,“你若是演奏得好,也不是不能當樂師。”
教坊司原屬禮部,是專門在慶典之時演奏樂曲準備的,後來也會用來迎接貴賓,算是禮樂類。
其中官員也是有著正經品級的,並非尋常小吏。
可發展到現在,教坊司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樣子,盛接慶典禮樂的那一部分自然是有的,卻是在皇宮之內,外面的這個教坊司,就成了犯官女眷及一些戰敗者妻女容身之所,因都是犯了罪的,就成了有些懲罰性質的女樂,專為官員取樂。
自然,發展到現在,這個標準也隨之有了變化,不僅是官員,官員子弟,族人,包括一些有名望計程車子,都能見識到教坊司女樂的風采,尤其想到這些女樂的出身可能以前都是官家小姐,就更加誘人了。
所以教坊司的生意,反而比尋常青樓要火很多,它天然就設了一個門檻,讓所有登門的人以此為榮,以此群分。
“可還需要什麼條件?”
李靜茹進一步問,無視了旁邊兒呂依依又驚訝又嫉妒的眼神兒,誰都想要當個清白人。
“你倒是聰明。”
金孃的視線這一次才像是把李靜茹看到了眼裡,勾起唇角,笑著說,“半年後就有一次樂師選拔,你若是能夠就此到宮裡去,就是你的本事了,只不過,這半年,你要如何過呢?”
她給出了資訊,可隨之而來的詢問像是蘊含著某種看好戲的惡意,輕微而玩味。
“你們如何過的,我就如何過。”
李靜茹半點兒不怵,她一身本事也不全是假的,哪怕這個世界不容許太過超常的手段,她也不信自己找不出取巧之道,最次最次,原主的病弱身體就可以借題發揮一下。
劇情中,原主初來教坊司,又是冒充三小姐身份,心中忐忑,說到底,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少女,平素都沒怎麼走出家門,哪裡有什麼見識和本事,又怕被同入教坊司的其他李家人發現,來了這裡也是老老實實,這裡不敢去,那裡不敢走的。
身體不行還要硬撐著,偷偷摸摸弄了補藥吃,不敢鬧大讓人知道,也不敢接著病弱之身逃避教坊司的本職工作。
第一次又驚又嚇生了病,卻還怕自己的病惹得別人關注,從而引發麻煩,硬是強裝無事,偷偷用藥丸對付,虧得她還熬過來了,不然,恐怕早早就送了命去。
一個小姑娘,也不知道要哭幾次,才能明白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