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哥!”
百餘里外,驟然出現的三道人影,甫一站定,其中一個男子就往前踉蹌一步,黃裳女子匆忙上前,叱吒嬌柔,關心之情溢於言表,見到男子臉色煞白,心中就多了幾分埋怨,當下心直口快地說:“蝶衣,都是你不好,若不是你非要來此,我等也不會連累江哥哥!”
被換做蝶衣的粉衣女子全名李蝶衣,是觀虛門李長老的女兒,雖不是獨生女,少了幾分驕矜,卻因性子溫柔,與人為善,頗得人緣兒。
此刻被黃裳女子指責,她只做黯然狀:“是我莽撞了,我有心為江哥哥尋來一塊兒最好的雷鳴石,卻不想此地複雜,人員混雜,倒是累了江哥哥來救我。”
這般說著,她的手也溫柔地攙扶著男子,略顯幾分哀慼。
男子被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像是護在中間一樣,聽到李蝶衣如此說,忙道:“傻瓜,你一心為我,再沒有怪你的道理,只是以後有什麼,跟我說就是了……”轉向微微咬唇,還是負氣模樣的黃裳女子,又溫和安撫,“戀雪,你以後可不要如此說蝶衣了,她並非故意,不知者無罪。”
黃裳女子,全名蘇戀雪,她是觀虛門中李長老最疼愛的小弟子,跟李蝶衣同為長老門下,因她受寵,竟是比李蝶衣這個不受寵的親生女兒更有幾分臉面,指責起來,直接又幹脆。
眼下被男子這般說,她心中不服氣,狠狠咬了咬唇,卻還是點頭說:“我聽你的就是。”
“如此這般才好。”男子讚了一聲,唇邊帶出一抹笑來,他本就長得俊逸非凡,此刻臉上白得失了血色,唇色卻豔紅,這一笑便多了幾分邪魅味道,讓人看得臉紅心熱,蘇戀雪眸中滿是戀慕之色,全沒留意那李蝶衣眼中劃過的一絲嫉恨。
“我等同為觀虛門弟子,自當互相扶持,我此來救你們,便是這等道理了。”
男子言語之間,盡顯師兄風範,全不是剛才對外之尖銳。
對外有擔當,對內有袒護,內外分得清楚,也就讓人不由得為這份偏愛動容,愈發心折。
已經隱去身形追至上空的齊南聽得“觀虛門”三字,當下不由哂然,這也是虛龍觀的老對手了。
虛龍觀的根基是一本名為《虛龍秘術的修煉法,此法之中的“虛”意,與觀虛門的《觀虛術的“虛”意,頗有雷同,此等根本法,雷同本身就代表著某些不可言說的淵源,因正邪不兩立,所以此“虛”意是借鑑還是抄襲,難有定論。
又因一正一副,若映象,若延伸,虛龍觀的根本法對觀虛門來說也並非全無價值,反過來,亦是同理。
不知道最先發現此事的是誰,總之,兩派之前也許還能“和睦”——視對方與其他的正道/邪道全無區別,可在發現可借鑑“虛”意之後,這區別就大了,互相想要把對方打入盜版行列,獨得唯一解釋權。
其中應該還有些別的緣故,比如所需資源相類,便總有相爭,總之打生打死,打得多了,也就成了老對手了。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了。”
齊南自語一句,沒有著急現身打殺對方,只默默跟隨,看看這主角有何能耐,竟然能夠身為主角。
以他看來,適才一番攻襲之間所展露的心性,著實是不太相符正道形象。
正好法術不熟,齊南就一邊悄悄跟蹤觀察,一邊熟悉原主所會法術,也更進一步理解虛龍觀的《虛龍秘術是何等修煉法。
除去一些儀式大藥丹丸的輔助不說,但看秘術全文,就不愧“秘術”二字,其中關於“虛”意闡述,哪怕是齊南,也要反覆琢磨,方才能夠把握幾分,對照原主的經驗感悟,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心境。
此方世界修煉重內景,而內景修煉跟一般不同,一言概之,是化實為虛之路,具體來說也有不同,比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