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是做地產起家的,這種發家史多少也帶著點兒暴發戶的感覺,不過經過幾代人的沉澱,如今公司也多了不少,各個方向的都有些,在常老爺子那一代更是整合成了集團公司,傳到常宣這一代,所有的規章制度都完善了,按部就班地繼承就能守住江山了。
常父就是那個守成之君,常澹卻不一樣,他更有拼搏精神,由此而來的跟老一輩努力平穩之間的衝突,也成為了商戰的矛盾點。
不過,這是屬於常澹的麻煩,並不是常宣的。
“大哥?”
陰影之中坐著的人看不清楚,讓人嚇一跳,那麼大個黑影,真的是不明覺厲。
常宣手中晃動的車鑰匙都差點兒落到地上,分辨出來是誰之後更是詫異,“怎麼不開燈?”
“嗯,剛回來。”
常澹聲音發沉,尾音帶點兒磁性,聽起來很性、感,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那種男神音帶來的刺激感。
常宣毫無氣氛地直接摁亮了大燈開關,驟然亮起的白光像是突然到了白晝一樣,沙發上坐著的常澹抬手遮了遮眼,似乎還有些頭疼似的微微弓起了身子,像是一張準備好射箭的弓。
那樣子,又好像是受驚的貓兒,有些意外地真實。
呃,霸總的另一面。
“關燈!”
常澹聲音多了些無名惱意,卻沒回頭看向常宣這裡,常宣毫不在意地脫了外套掛在門口,踩著拖鞋走進來,“大哥,咱家還沒必要這麼省電吧,黑咕隆咚的,我碰到了什麼怎麼辦?”
說著這樣的話,常宣熟門熟路地走到了冰箱前,開啟來,拿出一瓶水來拋到了常澹那裡,看著他動作遲鈍地被水瓶砸了一下,不由笑起來,又開啟一瓶水,咕嚕咕嚕灌下肚,爽感悠然而生,像是那一股涼氣從毛孔之中發散出來,整個人都隨之昇華了。
再回頭,看到拿著水瓶貼著自己臉,微微閉上眼的常澹,常宣走近兩步,聞到一股酒氣,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原來常澹喝醉了。
“你助理呢?不稱職啊,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常宣對常澹說著,才說完,就聽到有人下樓的聲音,一抬頭,正好看到拿著一塊兒溼漉漉毛巾走過來的周助,性別男,愛好女,西裝革履,一副精英樣子,若不是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昂貴,恐怕像是哪裡賣保險的標配。
“四少。”
周助走近,笑著給常澹遞過溼毛巾,用行動表明自己是多麼盡忠職守。
完全沒有背後說了人壞話的不自在,常宣擺擺手:“早說了,叫我名字就行,不用這麼恭敬,我又不是你的上司,咱們可以當朋友嘛!”
周助笑了笑,沒有對這話做肯定或否定,看他樣子,常宣就知道他下一次還是會叫自己“四少”,常宣也沒重申一遍的意思,撇撇嘴,有些冒犯地在把臉捂在冷毛巾中的常澹後腦勺拍了一下。
在常澹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抬頭看的時候,常宣很是自然地勾著周助的肩頭,把人拐帶到一旁坐下,“來來來,趁著大哥沒事兒找你,咱們來聊聊天,我今天才聽說,宋傑家出事兒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兒嗎?”
不在商業圈兒混,有些訊息是滯後的,周助下意識看了一眼常澹,他似乎聽到了他們的話,卻沒理會,還把冷毛巾敷在臉上,仰頭靠在沙發靠背上,那模樣,像是等著人按摩似的。
可無論是周助,還是常宣,都不會負責這部分差事,於是兩人就在一旁說話。
“也沒什麼,主要是兩份遺囑的問題,不過事情已經解決了。”
周助大略說了一下,宋家那位小奶奶模仿宋老爺子的筆跡寫了一份遺囑,還似模似樣找了個律師,希望就此肯定這份遺囑的真實有效,可惜,宋傑是什麼人,還能被這種程度的造假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