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領著艾莎彌爾走到一個後面的空房間之中。
房間的確是休息用的,床鋪都有,但更重要的是,這裡的窗戶非常好攀爬,正對著一條沒什麼人的街道,艾莎彌爾分辨了一下方向,很好,是能夠快速逃脫的“後門”了。
這種下層暗語的小技巧,有的時候真的不需要給出一份正確答案,有了足夠的暗示,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引路。
艾莎彌爾笑了笑,她好久不這麼幹了,還有點兒新鮮感。
“神啊,請保佑我成功脫逃。”
艾莎彌爾晃了晃手鍊,金色的手鍊上有一個圓形的小牌子,上面的花紋代表著昨日修道院裡供奉的那尊神像,那幾乎是這一片區域的主流信仰——太陽神。
曾經塔德爾還號稱就是太陽神的陸上之子,可惜這個尊稱布里澤不承認,兩國的矛盾,多少還有點兒信仰主權爭奪戰的意思。
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神明。
昨夜跪在太陽神的雕像前,艾莎彌爾就想過這個問題了,劇情中神明從無現身,可要說神明從來不存在,未免過於武斷了。
因為斷頭國王的預言還是成真了的。
暴虐國王由此聞名的第一件事,並不是他打了多少勝仗,又對那些俘虜有多殘暴,甚至不是他在王宮之中對奴隸和平民的暴虐,這些小事情,根本上不得檯面,不至於把一個國王打入“暴虐”之名。
他以此聞名的事件是砍了太陽神主教的腦袋,好像是那位主教在祭祀的時候說了不動聽的話,大約是勸誡他不要多開戰端之類的,太陽神的教義之中也有對於“和平”的追求。
暴虐國王自然是不會聽勸諫的,他就以勝仗需要更有分量的祭品來取悅神明的理由,要砍掉主教的腦袋,以他的鮮血為祭。
這種活人祭祀的野蠻做法,現在依舊存在,但絕對不是用這麼有分量的活人來做祭品,所以自然是遭到了周圍人的愕然反對,在反對無果之後,那第一位死在國王手中,被國王親自砍掉腦袋的主教就曾給出這樣的預言。
——“斷頭者”。
這在當時聽來,像是對國王的一種鄙薄,連“國王”都不叫了,直接成了“斷頭者”。
可在後來,這位國王也被拉上斷頭臺砍掉腦袋的劇情看來,就是標準的預言了。
其實當時也有人認為這是某種不祥的詛咒或者預言,畢竟這個世界也有類似“殺人者人恆殺之”的諺語,所以也有人做預言詛咒方面的解讀,只可惜暴虐國王的名聲太大,沒有人敢公開說罷了。
在那之後,羞辱小國國王,導致對方悲憤自盡,這種對“暴虐”之名錦上添花的事情,就顯得不那麼夠分量了。
當然,在艾莎彌爾看來,王權,神權,兩者之間是肯定要有矛盾的,尤其是這位國王明顯是那種大權獨攬的人物,他透過這樣的方式削弱神權,肯定也有自己的政治訴求,單純看做性子不好的緣故,也有些淺薄了。
順利從後門走出的艾莎彌爾很快找了個正在往外面走的商隊,花點兒錢混進去,仗著腰上彆著的劍,裝模作樣地當起了護衛,走出這一片兒的時候,又跟一隊騎士擦肩而過。
艾莎彌爾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大大方方地又衝著對方笑,那樣子就好像他們找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哪怕手心裡已經捏出一把冷汗,暗自盤算最壞的結果,她還是狀若輕鬆自在的樣子,還能分出一點兒閒心,應付商隊之中的某個女護衛的搭訕,輕鬆活潑的話語,惹得那位女護衛大笑起來。
“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一個春暖花開的地方。”
“你說的是凱文多?”
“怎麼,你去過那裡?”
“沒有,我只是聽說過鮮花之城的美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