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暈車的遲嘉言又生龍活虎了起來,嘖嘖稱奇,「嫂子,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以後誰敢再說咱們中醫沒用,我第一個扇死他!」
阮明瑜趁機說他,「別了,你捅的簍子夠多了,可別再有念頭去扇誰。」
遲嘉言悻悻的笑,最怕有人逮著他說教,立馬快了腳步,跟張忠他們走在前面。
阮明瑜和沈豫北在後面走。眼下還沒開春,夜裡特別冷,沈豫北身上只穿了件大衣,他拉上阮明瑜手時,阮明瑜被他手冰的一個激靈,再摸摸他另外一隻手,徹骨的涼。
「你穿太少了,這樣不行。帶羽絨服沒有?現在穿上。」
像沈豫北這樣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指定是不願意穿氣鼓鼓羽絨服,跟個癩□□似的,堅持道,「不用,再走幾步就能進賓館。」
說話的時候,沈豫北沒鬆開阮明瑜的手,跟他的手冰涼相反,阮明瑜的手溫暖又柔軟,握著就不想撒開。
張忠已經找了縣城最好的賓館,但也很簡陋,不過眼下也沒得挑剔,能有個賓館供這麼多人落腳就很不錯了。
一行十來人,由張忠挨個安排,沈豫北跟阮明瑜一間,遲嘉言一間,其餘人住標間。
南方冬天沒有暖氣,小縣城的賓館更不會裝地暖,進屋之後阮明瑜就把空調給開啟,把鍾嬸叮囑帶的床單被罩拿出來,鋪在床上。
套被罩時,她自己一個人不方便,喊了沈豫北一聲,「過來幫我抖下被子。」
沈豫北抬了抬眼皮,沒動。
阮明瑜又喊了一聲,「過來啊,別指望我像伺候大爺一樣伺候你。」
沈豫北這才不大情願的過來,抓住兩個被角,配合阮明瑜抖被子,鋪床單外面隱約可聽見風吹打玻璃的聲音,奔波了一天,最後兩人躺在床上時,累得沒說幾句話,皆沉入夢鄉。
隔日,天氣大好,張忠挨個敲門,所有人都在樓下大廳匯合。小縣城不是他們的目的地,他們最終要去位於小縣城之下一個叫五河鎮的地方,在那裡設有沈氏集團資助的衛生院,以及殘障兒童福利院。
福利院的地方相對最大,他們把車開進了福利院,沈氏集團已經跟福利院的院長聯絡好今天會到,院長也跟院裡的小朋友們溝透過,告訴小朋友們他們的『豫北爸爸』要過來。
福利院這種機構很少能在縣級以下的地方開展起來,一來是資金裝置不足,二來對於貧困落後的山區來說,常人生存都困難,殘障兒童的結果通常是生下來被丟棄。五河鎮上的福利院五年前由沈豫北出資建設,裡面住著五河鎮上所有殘障兒童,加上今年剛抱進來的兩個,目前為止有五十三個孩子。
大的十六歲,小的才剛出生沒多久。
五十三個孩子當中,有的是唐氏兒童,有的半身癱瘓坐在輪椅上,還有的是兔唇但他們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朝沈豫北他們圍了過來,嘴裡喊著豫北爸爸。
沈豫北摸摸前面幾個孩子的腦袋,讓張忠安排人把車上帶的衣服鞋子搬下來給院長。
「豫北爸爸,你去年都沒來看我們。」最大的孩子梁源已經十六了,五年前他是最早一批進福利院的孩子,那時他已經記事,一直都記得沈豫北。
沈豫北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梁源,去年你寫信跟我說你當了班長,既然當了班長,有沒有好好照顧弟弟妹妹們?」
梁源重重點頭,「照顧了,他們都很聽我話!」
阮明瑜的視線不覺落在了叫梁源的男孩身上,見他身體瘦長,面板略黑,腋下夾了一根柺杖,左腿褲腳空了半截,與他殘疾的身體反差甚大的是,梁源有雙明亮又大的眼睛,閃閃發光,從他待人接物來看,是個很懂禮貌的孩子。
大約是察覺到阮明瑜在看他,梁源看向阮明瑜,眼裡帶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