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阮明瑜心裡莫名生出了一股火氣,用力掙脫下,掙開了自己的手,繞過床尾上了床。
「如果你硬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一句,如果我真想看你笑話,或者說不安好心,我早就說了出去,而不是等到現在。」
沈豫北捏了捏眉心,沒吱聲。
阮明瑜見他神色疲累,想了想,還是伸手半強迫性讓他躺在床上,「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有這個病的?是出生就有」
「不是。」沈豫北打斷了她,「是在被人用鐵鍬砸中頭部之後。」
阮明瑜怔怔看著他。
沈豫北指指自己的後腦,「醫生說這裡有個血塊,除非手術取出,否則我這輩子都不能好。」
「是取出來承受的風險太大?」
沈豫北嗯了一聲,「我冒不起這個風險。」
阮明瑜一時沒了言語,好半響才道,「可據我所知你現在吃的藥對身體有損害,甚至也會影響你以後孕育子女。」
聞言,沈豫北勾起嘴角,露出了諷笑,「怎麼,怕你以後都要不上孩子?」
他們僅有的兩次裡,沈豫北都弄在了外面。
服用苯妥英鈉也不是不能要孩子,只是不能在吃藥期間要,苯妥英鈉可以導致胎兒畸形,停藥期間倒是不影響受孕。像沈豫北這樣,他不可能不清楚。
「我不是這個意思。」阮明瑜無奈道,「我是想建議你走別的辦法,你可以嘗試吃中藥,做針灸,這樣危害能小點。」
「沒用,我試過,減少不了發作的次數。明瑜,你能想像有一天我在開晨會之時,甚至是新聞發布會,眾目睽睽之下,我突然像個死狗一樣倒在地上,抽搐掙扎,別人會怎麼想?沈豫北,這個平時作惡黑心的資本家,發起病來只能死死的咬住他的舌頭,又吐白沫又失禁,真是報應。」
他的聲音突然空洞冷漠了起來,好像在說的是別人,而不是他自己。
阮明瑜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對上他有些涼薄的目光,想了想道,「我看過有人用中醫的法子治好這個病,你願不願意相信我?」
話音落下,就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阮明瑜多少能理解他,這人不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哪怕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何況她又年輕,實在沒到隨便令人信服的地步。
「睡吧。」阮明瑜開口對他道了一句。先躺了下來。
阮明瑜剛閉上人,只聽他說了一句,「我信你。」
阮明瑜猛地睜開了眼,雖然沒笑,但眼睛裡卻帶了笑意,沈豫北看在眼裡,也跟著笑了笑,對她道,「我聽說你出一次門診比人家老專家看的病人還多,還跟老專家因此鬧過矛盾。」
聞言,阮明瑜擺擺手,「我們那叫爭論,沒吵架。」
老醫生嘛,不乏倚老賣老之輩,本來坐私人門診,大家各憑本事,阮明瑜無形中搶了他的病人,老醫生當然不開心了。
沈豫北又笑了下,平躺了下來,沒再說話。阮明瑜折騰到現在沒休息,早就困了,沒多大會就陷入了沉睡中。
兩人蓋了一床被子,沈豫北一時半會睡不著,側身支著臉,低頭盯著阮明瑜的熟睡的臉怔怔出神。
隨便就相信一個人,這太不符合沈豫北平時的行事作風,沈豫北也在想那一刻他到底是怎麼就說信她,大腦發熱?憑直覺?好像都不是,看人看眼睛,沈豫北之所以對她慢慢放下戒備心,終究是因為她的一雙眼睛,睜開眼時像一灣湖水,沉靜卻有她自己的小倔強。
沈豫北吁了口氣,吻了吻阮明瑜的額頭,胳膊搭在她的腰上,下巴抵著她額頭,相擁睡去。
第二天,阮明瑜和沈豫北一塊出門,她要去學校,沈豫北要去公司,年初十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