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落到礦泉水瓶的商標上,潘陽不停罵自己大意,看來還是沒有經驗,早上賣的掛麵全帶有商標,如果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如今潘陽只能祈禱買走的人從不關心自己買的東西是什麼牌子的、生產日期是什麼時候。不過就算被發現了又怎樣,反正他們也找不到她,本來就是錢貨兩清的事,發現了還能去找誰?
平復了惴惴不安的心,潘陽吃了飯之後靠在樹幹上眯眼休息了會兒,下午潘陽並沒有再找機會去賣東西,而是去了供銷社購買她想要的材料。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各種外包裝。
像罐頭、肥皂、洗髮水這樣的,潘陽能直接撕了商標都不擔心賣不掉,可諸如大米、麵粉,還有方便麵餅乾這類的東西呢?根本就沒辦法撕包裝袋。
所以潘陽決定她要將部分東西重新包裝,準備好之後明天再拿到早市上賣。
照例進了昨天去的那個供銷社,潘陽在櫥窗裡掃了一眼,沒看到她想要的,於是開口問供銷員,「大姐,有麻袋或蛇皮袋嗎?」
還是昨天那個眼長頭頂的大姐,看了潘陽一眼,似乎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懶洋洋的對潘陽說,「麻袋有,蛇皮袋沒有,不過有尼袋。」
尼龍袋也行,裝麵粉也不會漏。
潘陽道,「多少錢一個?」
供銷員上下打量了潘陽,陰陽怪氣反問她,「你買不買?」
潘陽神煩她這態度,心裡有火,講話大聲了些,「我既然問了肯定就是要買,我買個東西難道不能知道價錢?」
供銷員似乎被噎了一下,這才從椅子上起身,不情不願的從櫃檯裡頭翻翻挑挑,拿了麻袋和尼龍袋放在櫃檯上給潘陽看,「麻袋一毛一個,尼龍袋一毛五。」
這麼貴!潘陽砸舌,一個尼龍袋都能買一斤麵條了,難怪他們農村收了糧食之後,都沒見裝進袋子裡,而是在供銷社用破了的草蓆或竹竿席圍成圓柱狀,收回來的糧食全堆在裡面。
不過再貴也得買,潘陽估摸了下自己存的糧食,一口氣買了十個麻袋,十個尼龍袋。
除了這兩樣東西,潘陽又買了油紙,她打算將方便麵、餅乾、糖果之類的全包在油紙裡,能賣的話就全賣掉。
抱了一堆東西,潘陽回到堤壩上,尋了一處不起眼的地方,趕緊動手將大米、白麵全換了包裝袋,至於換下來的蛇皮袋,潘陽用刀將蛇皮袋分割成同樣大小的蛇皮塊,把她空間裡剩餘的掛麵全部改包裝。
這些活雖輕,但精細複雜,潘陽忙活了半天才將所有東西改頭換面,此時太陽已經落山,整座縣城開始暗了下來。
畢竟是縣城,不可能沒有娛樂活動,據潘陽所知,一中對面的大操場上每天都會放電影,而且是免費觀看,城裡的居民只要搬個大板凳過去就可以湊熱鬧。
潘陽好歹是受過各種娛樂節目洗禮的人,對這個年代的娛樂活動絲毫不感興趣,與其去玩耍,還不抵回橋洞早早睡覺。
今晚少了劉鐵柱,潘陽獨自一人蜷在橋洞裡,睡得不□□穩,雖說這個年代的人相對樸實,可總有壞人不是,一夜睡得驚驚蟄蟄,終是熬到了天亮。
照例是去趕早市
潘陽在縣城待了五天,幾乎把空間裡能賣的東西賣了差不多,第五天晚上,她蜷縮在橋洞裡,借著昏黃的火苗光數了身上所有的錢,一共兩百六十八塊七毛錢,還有二十斤地方糧票和五斤全國糧票。除此之外,更令潘陽興奮的是,她賣肉罐頭換了三斤肉票!
這意味著她能給家裡買點肉帶回去了!
此時大概沒人會想到,這個睡在橋洞、穿著破爛的農村男人身上竟然會有這麼多錢。潘陽又是歡喜,又是忐忑不安,將所有的錢小心翼翼存放在空間裡,生怕夜裡有歹人,這一夜她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