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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潘陽還是不放心,趁著沒人之際集中意念把東西全存到了自己空間裡,唯有這樣她的心才能安安穩穩的揣在肚子裡,毫不擔心被人發現什麼。

可憐朱秀芝這個女人,信誓旦旦的要抓住大房的尾巴,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還給她男人潘兆房知道了她偷摸舉報大房的事,被她男人狠揍了一頓。

到底是親兄弟,潘兆房就是再不是東西,也不忍心去舉報潘兆科,可想而知他知道朱秀芝偷摸舉報後,把她揍得有多狠。

朱秀芝被她男人揍,最開心的要數張學蘭,她如今可樂呵了,白日裡東家串西家,和一群中年婦女東家長西家短,不等太陽落山,她就早早的把晚飯做好,催著家裡老少趕緊吃飯。

為啥這麼急?因為吃完了飯,她要趕著扛大板凳去潘家村小學操場參加批鬥大會,批鬥的物件是原潘家村小學三年級班主任朱克勤,不僅潘家村生產隊的所有人要參加,就連其他村的都會過來,把小學操場密密麻麻圍成一大圈,裡三層外三層,別提多熱鬧了,去晚了尋不到好位置根本看不見!

「阿噠,你不去了?」張學蘭收拾了碗筷,讓她男人抗一條大板凳,讓她兒子也抗一條,大家都急吼吼的往學校大操場趕,只有潘恆春坐在二層石臺階上沒動攤。

潘恆春從布兜裡捏了兩搓旱菸草放進菸袋鍋裡,點上抽了一口,聽大媳婦這麼問他,潘恆春搖搖頭道,「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沒意思。」

和小一輩的人不同,潘恆春才是真正受過罪的人,回想起大革命剛開始的十年,國家政治生活不正常,全國上下跟著處於一種非常動盪和混亂的狀態之中,市、縣、社、隊四級,一切工作都以革命大批判來開路,他們生產大隊選拔了二十來個家庭成分良好、戰鬥力強的中青年後生,組成基建隊,他們的任務就是專門搞階級鬥爭。

基建隊的首要敵人就是大地主,其次是富農,再有就是犯了資本主義禁忌的老百姓,這些人無一倖免,統統拉去批鬥,強制這些人勞教,被勞教的人不給記工分,自帶口糧和被褥,白天干最重的活,晚上號召全公社的人圍觀,對其進行思想教育。

說白了就是對人進行身體上和思想上的折磨,不僅耗盡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還讓你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頭。

作為舊時代的地主,潘恆春挨批斗的次數最多,但凡村書記要向上頭表明積極性,就一定會把潘恆春拉去勞教一番,那種非人的精神和折磨,潘恆春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更不想再去看一眼。

哪怕這個勞教的物件是猥褻女學生的道貌岸然老師,都不足以讓潘恆春能下決心跟著別人一起去看笑話。

晚上潘家村小學操場上又開始熱鬧了起來,除卻本生產隊的村民外,尚且有外村的村民,本村互相熟絡的都擠在南面牆,外村的都圍在北牆,大人小孩擠在一塊,擠到前頭的就坐在大板凳上,來的晚的,就站在後頭,要是站著還看不見,那就回家搬條大板凳,踩在大板凳上吶喊助威,整個操場吵吵鬧鬧的,像煮開的一鍋沸水。

基建隊大隊長潘士聰在指揮隊員忙活著,隊員們把教室裡的學生桌抬了出來,靠東面牆排成一排,每張學生桌上都放著一個搪瓷缸,婦女主任拎著個暖壺挨個往搪瓷缸裡倒水,一會兒在這裡坐的可都是公社大頭,書記、副書記以及各個生產隊大隊長

火堆子已經點燃,手推車、鐵鍬、大土堆、大石頭堆都已經準備完畢。

潘陽領著家裡幾個蘿蔔頭剛到學校,就給潘士聰喊去教室了,同她一塊被喊過去還有生產隊其他隊員,今晚潘士聰讓他們作為給朱克勤添石加土的『裝土人』。

潘陽聽老一輩人說過什麼叫『裝土人』,被勞教的人稱之為『壞人』,而裝土人則是『好人』,壞人被逮到後,強制性讓壞人推著小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