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潘陽也不求他感激了,也不求他能供養她了,但求那兩人別再來給她添堵就成。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潘恆春還能說什麼,只能連聲道好,想到潘士告房子的事,潘恆春道,「小告那房子,先把地基下上就算啦,以後再蓋也不遲。」
既然潘恆春主動提這事了,潘陽索性也就把話撂開了說,對潘恆春道,「阿噠,我承認,這幾個孩子裡頭,我是最偏袒士松這孩子,可我潘兆科也敢指天發誓,其他幾個孩子我一個沒虧待過,當初之所以不想給小告蓋房子,是因為考慮到他還小,離結婚辦事還早著呢,等他能辦事時候,房子樣式什麼都會過時,我想的是到哪步走哪步,士松辦事有多大排場,小告絕對不會比他差。」
潘陽這一番話把老頭子說得羞愧至極,沒了言語,好半響方才吶吶道,「這樣最好,這樣最好啊。」
趁著天還沒黑,潘陽讓潘兆豐叔侄兩個趕緊趁天亮走,叔侄兩個也沒打岔,就這樣了,還沒到家天就全黑了,趕回家之後,老潘家院子裡擠了一院子的人,有老潘家一家,潘兆豐一家,姚寶忠兩口子,潘老五兩口子,還有左鄰右舍
唯獨不見二房潘兆房兩口子人影。
見潘兆豐叔侄兩回來了,張學蘭忙問是怎麼回事,潘兆豐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眾人聽著不免唏噓,廣臣他老孃當即道,「恆春叔平時瞧著挺健朗的一人,說病就病了,這真是唉!」
索性現在大家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潘恆春人沒事就成。
廣臣他老孃對張學蘭道,「學蘭,你看你們什麼時候去市裡看恆春叔,招呼我們一聲,我們一塊跟著去看看。」
別看農村人窮,但他們在這方面從來不孬,大多數人都有這種想法,一家有難百家幫,除卻辦酒席這種喜事,家家戶戶都過來端盤子切菜以外,還有生大病、去世,碰上這種事,他們都會幫忙的,有錢的給些錢,沒錢的就過來看看,農村人稱之為渡人氣。
廣臣他老孃話音剛落,潘兆豐就忙接過話茬子道,「臨回來前,我阿噠都囑咐過了,父老鄉親們的心意他領了,大家人都別去了,又不是像在家那樣方便,他人在市裡,大家來回都太折騰,想看,等他出院之後再看一樣的。」
姚寶忠當即道,「那不能因為遠,我們就不去呀,該去還得去,讓士鬆開拖拉機,我們都坐上一塊去看一趟得了,都住院手術了,可不是小事情。」
話雖這麼說,可老潘家人還是沒打算麻煩他們一塊跟著,等送走了左鄰右舍,張學蘭道,「要我看,我們就自家人過去看看阿噠就行了,別人就不要折騰他們了,況且就我們這一家子,算起來,已經有不少人啦,拖拉機還不一定能坐得下呢!」
張學蘭說得是這個理,旁的就不說了,潘恆春孬好有三個兒子一個閨女呢,兒子兒媳婦、閨女女婿總得去吧,孫子輩的,可以不用全去,但一家裡頭總得去兩個代表吧,這樣就足夠坐一拖拉機人了。
提起兒子兒媳婦,張學蘭有些不高興,道,「兆豐,今天就是你大哥在,我也不怕說話難聽得罪你們兄弟了,竹林我就不說她了,隔著一條河,沒人通知她,她肯定不知道,竹林就算了,那兆房兩口子呢,緊挨著你和廣美前面住,我就不信,這麼大動靜,他兩口子能不知道?連鄰居都知道過來問問是怎麼回事,他兩口子不聞不問,是什麼意思?!」
別說張學蘭不高興了,孟廣美又能痛快到哪兒,當即道,「臨來之前,我可是特意在二嫂家門口喊了一聲的,除非二嫂耳朵是真聾了,才能聽不見我說什麼!」
「不成,這事必須得通知到二哥二嫂,兆豐,等下回去,我兩順帶去二哥二嫂家一趟,老頭子住院做手術,他們裝聾作啞,我看是想賴帳不拿老頭子住院花的錢吧!」
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