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偷的是自己家的錢,如果哪天她手賤偷別人家的東西了呢?別人不把她吊起來打半死才怪!
都已經被潘陽抓個現形了,王家美還不承認,死撐道,「我沒朝褲口袋裝什麼東西,阿噠你看錯了。 」
索性她王家美今天也跑不掉了,潘陽就由著她犟嘴,拖了張凳子坐在廊簷下,也不發火,反倒是心平氣和的對王家美道,「家美,你看看什麼時候把你阿噠喊過來,他要是沒空,我去也成,這事我得讓他知道,他該領你回去好好管束你了,我老潘家要不起這種丟人的媳婦。」
潘陽說這番話,無異於是在變相的告訴王家美,要潘士勛跟她王家美離婚。
其實兩人連打結婚證的年紀都沒到的,說離婚都是抬舉她王家美了,說難聽點,那就是攆她滾蛋。
潘士勛和王家美結婚前鬧得那一出,王家美至今還記著,現在聽潘陽這麼說,王家美臉上一陣紅白交錯,慌忙道,「別讓我阿噠知道,他會打死我的。」
但凡要點臉的家,都容不下一個手腳不老實的閨女,還不夠丟老祖宗臉面的,分分鐘能領回去直接打死。
說話間,潘士勛肩膀上頂著閨女回來了,甫一進門,就察覺到氣氛有些僵硬,朝他阿噠看了去,瞧見他阿噠臉色難看得很,潘士勛吶吶道,「阿噠,怎麼了」
潘陽捏捏眉心,不去看已經被嚇得手足無措的王家美,拿手指指她,道,「你問問你媳婦是怎麼回事,讓她跟你說,我都嫌丟人,張不開嘴提這事。」
潘士勛臉色變了變,轉而看向王家美,急聲道,「你又跟阿噠吵架了?又為什麼吵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家美到底已經二十來歲的人了,此時但凡有點羞恥心的人都張不開口說這種丟人的事,王家美也不例外,偷錢被公公抓了個現形,還要她當著她男人的面承認,讓她怎麼說!
羞憤欲死的王家美當即就抽噎了起來,就差沒給潘陽跪下了,不停對潘陽哽咽道,「阿噠,我知道錯了」
王家美邊說邊把五十塊錢從口袋裡掏了出來,擱在距潘陽不遠處的長板凳上,低聲道,「前頭的二十塊錢我也會拿給娘」
話都說這麼開了,潘士勛要是再弄不懂是怎麼回事,那真是白活了。潘士勛抬眼在院子裡掃了一圈,除了在廚房燒爐膛的秀英,家裡沒有其他人在,可儘管如此,用不了明天,家裡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潘士勛的媳婦是個會手腳不老實的女人,以後她無論到哪,別人都會防著她,不管她有沒有再偷東西,在她身上都會被貼上個小偷的標籤。
如果現在地上有個縫,潘士勛都恨不得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丟人現眼。
他潘士勛自認不算是什麼好東西,可也堅決不會幹手腳不老實的事,這是老潘家人的大忌,眼下他女人可真會給他長臉啊!
潘士勛惱得胸腔裡似乎都能隨時噴出火來,甩手就給了王家美一個大耳刮子,潘士勛幾乎用了十足的力氣,當即把王家美扇在了地上。
這還不夠,又連著踢了兩腳。
我坐在潘士勛懷裡的潘燕頓時被嚇得哇哇大哭,小孩子雖然還不懂什麼,但還是會感受氣氛,見她媽被打,大哭著要從她爸懷裡下去。
王家美被連著揍了幾下,早就蒙了,不敢相信剛才那幾下真是潘士勛動手揍的,以往她和潘士勛再吵架再幹仗,潘士勛都不會下重手,最多由著王家美推攘幾回就算了,可眼下她居然被連著揍了三下?!
王家美也不是吃素的,反應過來之後,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撲上去跟潘士勛幹仗,又撕又咬,把能使上的勁全使了,幹仗就算了,還得把老潘家祖宗十八代拉出來問候一遍。
秀英方才在廚房就聽出不對勁了,怕尷尬,一直沒從廚房出來,她想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