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士勛跟他女人還有孩子前腳剛走,潘陽就對潘士堯道,「士堯,你跟去看看,讓他們收拾東西滾蛋,後崗頭的房子以後他都別想住。」
潘士堯站在原地,猶猶豫豫的,嘆口氣道,「阿噠,會不會做太絕了?士勛到底是」
潘陽突然拔高聲音道,「讓他領他女人去要飯,去睡大馬路,他不是有種的很嗎?!有種就別死賴著,住我蓋的房子,蹭我吃蹭我喝,還反過來指我偏心,我他媽為蓋他結婚累死累活賣力掙錢,我落了個什麼下場?索性做太多都捂不熱他的心了,狼心狗肺的東西,他是死是活都跟我無關!」
儘管潘陽這麼說,可潘士堯又哪能把潘陽氣頭上的話當真呢?不論怎麼說,潘士勛到底是他兄弟,他幹不出攆兄弟走的事。
潘陽確實肺的都要被氣炸了,見潘士堯還沒動攤,連連點頭道,「成,你不去是吧,那我去攆。」
說話間抬腳就朝後崗頭去,潘陽前腳剛出家門,張學蘭就沖潘士堯和潘士松兩兄弟道,「還傻站著幹什麼,快去看看呀,你阿噠在氣頭上,別把士勛打到哪了!」
別人張學蘭不操那份心,可潘士勛終究是她兒子啊,兒子有個閃失,她可真不能活了
思及此,張學蘭忙喊潘士雲道,「士雲,你去雜貨鋪,把你阿爺喊回來,也就只有你阿爺的話,你阿噠能聽了。」
潘士雲哎了一聲,忙不迭就朝雜貨鋪跑去,沒幾時,潘恆春就吧雜貨鋪的門一鎖,爺孫兩個一前一後步履匆匆的趕回來了。
老潘家院子裡除了秀英在家看幾個孩子,其他所有人都去了後崗頭潘士勛那裡,潘士雲催促道,「阿爺快點,阿噠在氣頭上,他真能把小哥小嫂攆走。」
雖然潘士雲不喜歡王家美這個女人,可潘士勛是她親哥啊,她既恨王家美這個女人攪合得好好的家不安生,又惱潘士勛不爭氣,連個女人都管不住,眼下她阿噠要攆他們走了,她又不忍心,真把他們攆走了,讓他們往哪去啊。
等潘恆春爺孫兩個趕到後崗頭時,潘士勛夫妻兩個正在屋裡收拾東西,潘陽鐵青著臉,哪也不去,就在院子裡盯著,什麼時候潘士勛夫妻兩滾蛋了,她什麼時候就把大門上鎖,任憑空著沒人住,都不讓這兩狼心狗肺的東西在裡面住的心安理得。
這副陣仗,潘恆春瞧著一個頭兩個大,連聲嘆氣道,「兆科啊,裡頭那個要捲鋪蓋走人的,可是你兒子啊,你就不看他的面子,潘燕呢,那可是你孫女你讓他們去哪兒呀!」
潘陽指著堂屋道,「阿噠,我現在才叫後悔了,沒早把這畜生攆走,一回又一回,打從他結婚起,鬧了多少出戲了?不把這小畜生攆滾蛋,早晚先把我給氣死。」
潘恆春一時沉默了,吧嗒吧嗒抽著煙,眉頭蹙得死緊,不吱聲。
屋裡頭,潘士勛和王家美兩個把衣裳物件全收拾進了結婚時買的箱子裡,兩個一前一後出了屋,潘士勛看都沒看潘陽一眼,抬腳就往大門外走。
潘恆春喊道,「小畜生,給我站住,過來給你阿噠好好認個錯,這事就算過去了!」
潘士勛扭回頭,笑了笑,沖潘恆春道,「他潘兆科沒把我當兒子看,我憑什麼拿他當老子待,從今往後我潘士勛要是再回來,我出門就被汽車撞死,他不是怕我再花他一分錢嗎?放心,從今天起,我再不花他一個子兒。」
連阿噠都不喊了,開始直呼其名了是吧。
潘陽給氣笑了,兩手掐腰,沖潘士勛手裡拎的箱子抬了抬下巴,嗤笑一聲道,「帶種的話別講太早,箱子是結婚時我出錢給你買的,你身上的衣裳還是結婚時我出禮錢買的,箱子裡頭還有多少東西都是花我錢買的?漂亮話誰任誰都會說,我要是你,這院子裡裡外外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拿,你指指看,哪樣是你潘世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