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叔拿出來的殘次品中,多數是夏季短袖套頭衫、襯衫,此外像長褲、皮鞋、尼龍襪等都有,最讓潘陽驚喜的,居然還有毛線!
潘陽直接對韓叔道,「這些我全要了,您直接算要多少錢。」
韓叔瞪眼道,「這些你家裡人能全穿得完?」
潘陽嘿嘿笑了,瞎扯淡道,「難得來一趟省城,給父老鄉親們帶的。」
只要出得起錢,管他是誰,韓叔賣給誰不是賣。從櫃檯下取出算盤,韓叔快速撥著算盤,拿一件物品報一次價格,「男式皮鞋二十塊一雙,女式皮鞋十九塊一雙,解放鞋五塊錢一雙,尼龍襪一塊錢一雙,男式長褲八塊錢一條,女式長褲七塊錢一條,男式套頭衫九塊錢,女式套頭衫八塊錢」
算盤一陣噼裡啪啦響,韓叔最後給潘陽報了個總價錢,「一共五百六十七塊八毛錢,你跟剛子認識,零頭我就不收了,給我五百六十塊就行。」
五百多塊錢!潘陽暗自咂舌,老潘家賣了一季的小麥和油菜籽,可才賣了四百來塊啊。
五百多塊對於潘陽來說,絕對是筆本錢不小的買賣了,潘陽看看櫃檯上堆著高高一摞的衣裳鞋子,咬咬牙,從空間裡取出六百塊遞給韓叔。
不管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些錢早晚都會賺回來!
打好包裹,潘陽辭別了趙大姐兩口子,把大包小裹甩在肩上扛著,出了壽春路舊貨市場。眼下已經趕不上回市裡的火車,潘陽索性就近找了招待所,掏出介紹信開了一間房,把大包小裹的東西背進房間裡,這才集中精力把大包小裹全放進了空間裡。
在省城留宿一夜後,次日潘陽就馬不停蹄的趕火車回家,路上耽擱時間長,等到家時已經是兩天後了,張學蘭見潘陽背著大包小裹的回來,訝道,「這是裝了什麼?這麼些東西!」
別看是衣裳,這麼一大包,可把潘陽累得夠嗆,一屁股在二層石臺階上坐下,潘陽邊解開布兜邊道,「從城裡買回來的,準備轉手賣掉。」
張學蘭憂慮道,「你買這麼些東西,得花不少本錢吧?要是賣不出去可怎麼辦?」
潘陽讓張學蘭翻翻裡面的衣裳,對她道,「你看看這些樣式怎麼樣?」
張學蘭翻看了幾件,款式新穎,顏色也多,不像供銷社裡的布,就黑灰藍三種顏色供選,做出來的衣裳也就那麼一兩種款式,不用說,在城裡人看來已經是過時八百年的了。
張學蘭止不住贊道,「當然好看,好些我見都沒見過呢。」
「那不就得了。」潘陽笑了,篤定道,「既然你都說樣式好,那我就不怕賣不出去。」
張學蘭心道可不就是這個理兒,要是擱頭年,村裡戶上戶下還都買不起這些東西,可現在,毫不誇張的說,家家戶戶都能買兩件衣裳犒勞自己,何況還是不要票的,尤其是趕著辦喜事的人家,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隨即,張學蘭又想到在哪兒賣也是個問題,難不成要挨家挨戶問人家要不要?
她道,「兆科,準備擱在哪賣?」
潘陽早就想好了地方,道,「我們在生產大隊門口不是有個茅草屋嗎?今天我就去把屋裡打掃一下,正好士堯結婚時鋪的草墊子還在那兒沒收回來,這些衣裳直接擺在草墊上,任由他們挑,挑中哪件給哪件的錢。」
張學蘭連聲道好,止不住樂道,「我們這樣算不算是開了個供銷社?」
潘陽道,「供銷社裡還有要票的東西,我們可不是供銷社,我們的叫雜貨鋪,我想過了,賣衣裳是個開頭,以後我會想法子聯絡供貨來源,我們以後什麼都賣!」
商量好之後,等潘陽在家歇息了片刻,潘陽就和張學蘭扛上掃帚、鋤頭等傢伙,一塊去了生產大隊門口的茅草屋,把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甚至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