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親兄弟明算帳,潘陽也怕三房跟二房那個的德行似的耍賴,當著潘恆春的面,潘陽把醜話都說在了前頭,她先直接問潘兆豐道,「兆豐,你手裡現在能出多少錢?」
潘兆豐算了自己手裡有的,道,「估計三百多塊錢還是能拿出來。」
潘陽跟他算了明帳,「兆豐,地皮是寶忠出的,除了出地皮,他還拿出了兩百塊,另外除卻地皮外,我們要讓窯廠運作起來,你知道還需要多少錢嗎?至少兩千塊,寶忠拿兩百,你拿三百,剩下的將近兩千塊都得我出,如果你真打算跟我們合幹,我們需要擬定協議,日後的盈利不可能三個人平分,我們要按眼下出的錢來分批。」
「我出兩千佔五分,寶忠大哥兩百塊加兩畝地皮佔三分,剩下兩分歸你,如果你覺得可行,我們就讓阿噠當個公證,擬出一份協議。」
在這場買賣裡,潘陽無論如何都要擔大頭,掌握絕對主導權,點子是她想的,裡裡外外請鄭師傅來指導燒窯也是她在忙活,錢也是她出的最多,她斷然不會傻到要平分利益,就算沒有潘兆豐參與,她跟姚寶忠之間,她也要擔大頭,這些都是她應得的東西。
潘兆豐的想法是能參與分一杯羹就不錯啦,兩分也不少了,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應了下來,道,「大哥,我也不是孬種,有利我們分,風險我們也共承擔。」
潘陽點了點頭,又問姚寶忠的意見,「寶忠大哥,你行不行?」
姚寶忠也點頭道,「成,我聽你的,兆科,我既然敢跟你幹,就信你!」
話這麼說定後,接下來就由潘恆春擬定了一式三份協議,他們三個挨個在協議上簽了名,又各自在名字上蓋了手指印。這樣,三方算是說了定。
等弄完這些,潘陽看時間也不早了,就讓張學蘭燒飯,她要留姚寶忠和潘兆豐在家吃個飯,隨便喝兩杯小酒,算是預祝他們旗開得勝。
本來姚寶忠跟她男人合幹,張學蘭還沒什麼意見,畢竟姚寶忠一看就是個憨厚人,沒什麼鬼點子,而潘兆豐就不同了,張學蘭潛意識裡就不看好她這個小叔子,太鬼,心思也太深,張學蘭一直持不同意態度,眼下到底是讓潘兆豐給得逞了,張學蘭心裡自然不快活,只不過當著姚寶忠的面不好發作,忍下了心裡的氣,去做了晚飯。
等酒終客散,老潘家上下皆洗漱歇下之後,張學蘭咽不下這口氣了,潘陽剛洗完手臉上床,就被張學蘭一陣狂踹。
這可是張學蘭幹架的殺手鐧,她可不管會踹到你哪裡,閉著眼睛就是一陣狂打狂踢。
潘陽冷不丁捱了幾腳,哎哎叫了兩聲,忙道,「像個什麼樣子,叫人看到了多不好。」
事實上潘陽是很怕張學蘭這副瘋狂樣的,她又不好真揍張學蘭,畢竟那是她奶奶,不動手製止吧,吃虧的可就是自己,只有抱頭捱揍的份。
要是擱在以前,潘陽還能拿潘士告當個藉口,可眼下倒好,自打潘士堯小夫妻兩去了縣城,西頭間就空出來了,潘士雲仍舊搬回了西頭間,至於潘士告,則是單鋪了一張床,和潘士勛、潘士松都睡在石瓦房裡,老頭子潘恆春,乾脆去雜貨鋪裡看雜貨鋪了
反正也不怕別人看見,張學蘭自然沒了顧忌,她是下決心要跟她男人狠幹一場的,邊揍人嘴裡還不停罵道,「潘兆科,我去你奶奶的,你是要氣死我是吧,龜孫子,王八蛋,臭狗屎」
可憐潘陽既要忍著謾罵,還要捱打,抱頭亂竄,心裡直呼造孽啊,她爺爺到底是怎麼忍過來的,唉,母老虎,母老虎呀!
潘陽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拔高了聲音,吼了一聲道,「好了!再動手我可要還手了啊!」
本來潘陽以為她的吼已經足夠有震懾力,張學蘭都有那麼一瞬間的消停了,只是還沒等潘陽在床上躺好,張學蘭又一陣爆發,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