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季文把訂單給了鄭師傅就走了,鄭師傅打量了二人一下,老道的問二人,「拉青磚是吧,你們一車能拉多少片磚?一天能來幾趟?」
姚寶忠下意識朝潘陽看,讓她定。
潘陽道,「一天能來回兩趟,一趟能拉一百片磚。」
鄭師傅指著面前的一摞青磚道,「我們不負責裝車,你兩按順序往車上裝,我數著,裝一車記一次帳。」
把青磚裝上車可不是輕鬆活,潘陽早有先見之明的準備了兩雙厚手套,遞給姚寶忠一副,「寶忠大哥,帶上手套再幹,不然手上一準磨出血泡。」
姚寶忠沒客氣,接過手套就開始虎虎幹了起來,他們每往車上送一摞青磚,鄭師傅就在一旁報數,「五、十、十五、二十」
兩車青磚上好之後,潘陽來不及擦臉上的汗珠子,又忙不迭去到帳本上登記,為防潘陽少登記了青磚塊數,鄭師傅還要看著她登記。
潘陽掃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紅磚,狀似無意的問鄭師傅道,「師傅,你們也燒紅磚啊,哦,還有瓦也燒?」
鄭師傅沒多想,就道,「那是當然,這窯廠可是我們生產隊共有的,我們可就指望它能帶給我們好收入呢,單燒一種磚哪成。」
潘陽笑著多問了一句,「我家老二馬上要到結婚的年紀,我正想給他再蓋個房子呢,就是不知道挑那種磚蓋房子好,師傅您能跟我說說兩個磚的區別嗎?」
鄭師傅笑了,臉上掛著自豪,道,「那你可算問對人了,這青磚和紅磚比,燒青磚要多一道工序,那就是灌水,在窯裡燒足一天一夜後,火一熄滅,在窯頂揭開一個洞,把水注進去,你得聽到『砰』一聲悶響,這才算完事,你可別小瞧這最後一道工序,可麻煩了」
鄭師傅開了話匣子就收不住,滔滔不絕的講著他的經驗,潘陽就豎耳朵仔細聽著,正聽得入迷之時,鄭師傅突然間停住了,誒了一聲,狐疑的看向潘陽,道,「你個拉磚的,打聽這麼多做什麼,這是秘密,我怎麼能跟你說!」
潘陽忍不住發笑,心道我只是引了個頭而已,是你自己主動講個不停的。
鄭師傅心生了警惕,接下來無論潘陽怎麼問,他都三緘其口,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見潘陽、姚寶忠二人用麻繩勒好了架子車,趕緊攆他們走,嘴裡還嘀咕道,「奶奶個腿,就沒見過這麼鬼機靈的」
等離開了窯廠老遠了,姚寶忠才忍不住問潘陽道,「兆科,你問這麼多,真是要給你家老二蓋房子了?」
潘陽沒瞞姚寶忠,對他直言道,「寶忠大哥,我準備也蓋個窯廠,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塊幹?」
開窯廠啊,那可是需要大本錢的,不僅要本錢,還要有足夠的人手幹活,撇開別的地方不談,單他們鄉裡,目前還沒有一個窯廠,如今哪家要是想蓋房子了,要麼上山炸石頭,要麼就是去鎮上的窯廠拉磚
要是真能開起來,確實是條好路子
姚寶忠道,「我自然想幹,只是本錢方面怕是不夠」
潘陽笑道,「別說你不夠,我也不夠,所以才拉你入股啊,要是我兩合起來還不夠開窯廠的本錢,我們就再拉別人入股。」
「入股?」姚寶忠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詞,新奇道,「入股是什麼意思?」
潘陽耐心解釋道,「簡單的來說,就是我們按出錢建廠來按比例分配以後的收益,誰出的本錢多,誰就佔大頭,誰就掌握決定權」
潘陽解釋了一路,姚寶忠聽得是懵懵懂懂,不過他倒是明白了一點,就是隻要幹起來了,不怕掙不到錢!
潘陽、姚寶忠二人這一來一回跑一趟的功夫,轉眼就到了晌午,等卸掉青磚,二人把驢車、馬車存放在了縣高中門衛處,潘陽遞給門衛兩根牡丹煙,請他幫忙看一中午。
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