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陽和劉鐵柱的雖然在同一車廂,但車座位不在一起,潘陽同劉鐵柱旁邊的乘客商量換了座,一通折騰後,所有乘客都找到各自的位置,安坐下來。
伴隨著火車哐當哐當的轟鳴,開始往省城方向進發。
潘陽晚飯沒吃,上車坐了會肚子就開始唱起了空城計,潘陽扭頭看看四周,這個點也有在吃東西,她把籃子拎放到了小桌上,拿出了張學蘭給她備好的吃食。
籃子裡頭有蒸好的韭菜雞蛋餡包子,幾根自家炸的油條,鹹鴨蛋,還有蒸好的鹹肉、鹹魚鋪在大米飯上過,用大碗裝著。
潘陽實在餓了,也不管冷熱,拿出來就開吃,同時招呼劉鐵柱道,「大兄弟,一塊吃點?」
劉鐵柱確實餓了,他也沒客氣,道了謝也跟著一塊吃了起來。
這兩人吃得香,惹得坐在他們對面的一對母子直咽口水,尤其是五六歲的小男孩,眼巴巴的望著潘陽,看了一會兒,他轉頭對他媽小聲道,「媽,我餓了。」
年輕女人摸摸小男孩的頭髮,從隨身攜帶的布兜裡掏出一張餅,又把鹹菜乾拿了出來,對小男孩道,「餓了就吃點這個墊墊肚子。」
小男孩小聲道,「可我想吃肉」
這個時候政策還沒全部放寬,大多是一個地方一個政策的狀態,顯然這對母子的老家條件就還是不行,處於能吃飽飯就已經不錯的水平上。
雖然小男孩說的聲音小,可潘陽還是聽見了,她看著面前有些面黃肌瘦的小男孩,把籃子朝母子二人推了推,笑道,「不介意的話,就一塊吃吧。」
小男孩的母親受寵若驚,忙道,「那怎麼好意思,我給你錢吧。」
說著女人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個破手帕,裡面零零散散的包著些一分、兩分、五分還有一毛、兩毛的散錢,連面值一塊的錢都沒有,顯然是女人存了許久的積蓄。
潘陽擺手道,「不用不用。」
說話間,潘陽拿了一個包子遞給小男孩,又夾了兩塊肥瘦相兼的大肉塊放在小男孩的面前,對小男孩笑道,「快吃吧,吃了還有。」
小男孩先看了一眼他媽媽,見他媽點頭了,他才道了謝,抓起大肉塊狼吞虎嚥了起來。
因為這頓飯,潘陽和這對母子二人關係拉近了不少,交談中,潘陽得知這位年輕女人姓趙,潘陽姑且尊稱她一聲趙大姐。
趙大姐這趟是帶著兒子去省城尋她男人的。趙大姐的男人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莊稼漢,而是被莊稼漢瞧不起,一個不務正業的二流子,以前倒賣過老鼠藥,被大隊抓去批鬥了之後,後來索性背井離鄉外出流蕩,一走就是兩三年,留下趙大姐在家既要幹農活,又要照看兒子和她男人瞎了眼的老母親。
就在趙大姐快要熬不下去的時候,她男人終於來了訊息,讓她母子二人去省城尋他,至於那瞎了眼的老母親,則留在農村讓小叔子照看。
潘陽忍不住問道,「省城這麼大,你知道你家那口子具體在哪個地方嗎?」
趙大姐搖頭道,「電報就上就那幾個字,書記告訴我,我男人說要在車站接我們」
潘陽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火車哐當哐當,終於在次日早到達了省城火車站,潘陽和劉鐵柱幫母子二人拎了行李,四人一塊出了火車站,劉鐵柱因為趕著要去找他鄰居兄弟,不得不跟潘陽他們先告辭,剩下潘陽和趙大姐母子二人仍舊站在火車站門口。
潘陽道,「趙大姐,你看見你家那口子了嗎?」
趙大姐一直在人群中不停觀望,許久之後,茫然搖頭道,「沒找著。」
昨夜的閒談中,潘陽得知趙大姐不識字,眼下又領著個孩子,讓潘陽現在就丟下他們不管,潘陽有些不忍心,陪著母子二人又等了會,潘陽道,「走吧,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