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程太監仔細扶著大齡孕婦下車,按電梯,開門
夫妻兩住的是複式公寓,程老頭兩口過來了,就住在樓下,夫妻兩進門時,老兩口正坐在客廳裡下象棋,全神貫注的,根本就沒留意他們。
屋裡瀰漫著山藥燉排骨的香味,程思遠脫了鞋走到老太太面前,見老太太落了下風,隨手就幫她走了一步棋,老太太眉頭舒展,拍手叫好,「這下起死回生了,看你爸還得意什麼!」
程老頭研究了半天才落子,老太太知道今天是夫妻兩去醫院檢查的日子,就問道,「怎麼樣?都挺好吧?」
程思遠又幫老太太走了一步棋,「將軍!」
程老頭拿著棋子氣呼呼的瞪眼。
程思遠這才回了老太太的問話,道,「都挺好,醫生說壞了三個。」
程老頭手裡的棋子吧嗒一聲,落在了茶几上。
☆、番外二
打從潘陽懷孕之後,家裡的保姆有一個增至兩個,一個負責打掃衛生,一個負責搭配潘陽的一日三餐。
潘陽什麼苦沒吃過,睡過橋洞,當過搬磚工,吃不飽穿不暖都熬過來了,壓根不把懷孕當個多大事看,但是程思遠堅持要請,而且每天把潘陽管得死死的,不準玩手機,不準看計算機,不準吃生冷的東西,還不準活動太多。
更可氣的是程思遠把家裡裝上了攝像頭,就連著他手機,潘陽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起初潘陽還不知道,趁程思遠不在,躺沙發上偷偷玩了會兒pad,她正殺水果殺的起勁,程思遠的聲音冷不丁冒了出來,差點沒把她嚇個半死。
「你居然安監控,死變態,快把監控拆了!」潘陽強烈抗議。
程思遠悠閒地看著報紙,兩腳搭在茶几上,晃著腳,「抗議無效,我要是不看著你,給你個梯子你就能爬上天了。」
或許是初懷孕的緣故,潘陽脾氣漸長,惱得摔抱枕,「你不拆,那我明天自己找人來拆!」
潘陽知道他也是出於關心,可關心是一回事,關心過度可就是變態了,誰能受得了自己一天到晚在別人的監控中,一點權都沒。
程思遠堅持道,「你拆吧,拆了我找人再安上。」
潘陽頓時給整得沒了脾氣,一屁股坐沙發上,仰躺下去,腦袋擱在程思遠大腿上,好聲好氣道,「我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能照看不好自己?再說了,還有兩個阿姨看著我呢,你爸你媽還時不時搞突擊我自己的孩子,我哪會不上心呀。」
程思遠擱下報紙,吁了一口氣,垂眸看著潘陽,像是看不夠似的,看了她許久,「我是怕你再一聲不響就走了,我等不起下一個十年。」
伸手撫摸著程思遠的側臉,潘陽喃喃道,「不會了,我們還有三個小豆芽,不會再拋下你。」
潘陽側了個身,把臉埋在程思遠肚子上,兩手摟著他的腰,兩人都沒再說話,只透過相擁來互相感受對方的存在。
其實潘陽回來之後又見過那個奇怪的女人一次,潘陽心裡有無數未知的疑惑想問她,可她卻什麼都沒說,只遞給她一樣東西,她爺爺臨終前手寫給她的一封信。
無非是向她道歉,說他鬼迷心竅了這麼些年,為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不管如何,好在她挺過來了,潘兆科想要的家業她也幫他打拚了出來,哪怕他朝後去再無所作為,只要正常發展,都足夠他活得安逸,足夠老潘家人在那個時代贏在起跑點上。
潘陽捫心自問,她對得起潘兆科,人一輩子能有多少個十年吶,她也該為自己活了。
因為潘陽懷的是三胞胎,肚子還不到五個月,就開始跟吹氣球似的鼓了起來,家裡有兩個保姆在,伙食越來越精細,精細到孕婦每日需要攝入多少克蛋白質,多少克鐵打理伙食的阿姨都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