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聽見閨女說要和誰誰誰結婚,潘兆科久久反應不過來,沒給個準話。
潘士雲以為潘兆科這是不答應,面帶急色,道,「阿噠,之前我們說好的呀,你說等欽銘畢業就同意我們結婚。」
潘兆科張張嘴,終是忍不住失聲笑道,「找個時間把你談的物件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吧,至少得讓家裡人都見見,不然你讓我瞎答應什麼。」
潘士雲舒了一口氣,這才帶了笑,哎了一聲,道,「欽銘的工作這幾天就能定下來,等他定下來之後我就把他帶來給你們看看。」
晚上臨睡前,潘兆科問張學蘭,「張家那小子,你見過嗎?怎麼樣?」
張學蘭見倒是見過,談不上對他有多好印象,道,「就那樣吧,窮酸樣,也不知道到底是圖錢還是真對我們士雲好。」
說到這,張學蘭忍不住埋怨潘兆科道,「不是我說你,你有時候嘴太快了,這麼早就應允分給士雲家產做什麼?萬一士雲再跟你一樣缺心眼,把這事跟張家小子說了,誰知道他會打什麼主意,畢竟人心隔肚皮,其實依我的意思,我們就該先別提這事,更不能提給士雲備嫁妝,省得張家小子打歪主意。」
張學蘭顧慮的也不是沒道理,畢竟無論什麼年代,總有存僥倖心理想吃軟飯的男人,尤其是家裡越窮,更加會逮住一切機會脫貧,要真是對潘士雲好那還行,要是圖老潘家的錢,那可真是要吃大虧了。
不過潘兆科又有另一種看法,安撫張學蘭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張家小子真想圖什麼,我們攔也攔不住。」
張學蘭一聽這麼說,想想也是,嘆了口氣道,「唉,我也管不了,你閨女向來跟你親,我講什麼話她都當耳旁風,跟我要害了她似的。」
潘兆科道,「你啊,就是有時候說話太直,閨女聽了之後心裡肯定不舒坦。」
張學蘭哼了哼沒吱聲。
潘兆科和張學蘭老兩口絮絮叨叨說著潘士雲的婚事,房間不隔音,潘士雲睡在西頭間隱隱能聽見老兩口的談話聲,一時半會也睡不著,側身而臥,腦子裡想的是她跟張欽銘這四年來的點滴,混混沌沌想了許久,才迷糊著。
因為要上班的緣故,潘士雲在家過了一夜,第二天就回了市裡,她現在住的是單位分的職工宿舍樓,雙人間,不過她的舍友是本市人,基本不在宿舍住。
潘士雲到市區時已經是中午了,在宿舍公用的廚房裡下了碗麵條,隨便吃了幾口,又匆匆去單位給張欽銘打了個電話,告訴張欽銘下週末回來一趟。
張欽銘在省城找了工作,他不是沒考慮過和潘士雲在一個市,只是地級市合適的工作實在太少,沒什麼發展機會,加上張欽銘原先的師傅向他投來了橄欖枝,張欽銘最終還是選擇留在省城工作。
對張欽銘這個選擇潘士雲無條件支援,在潘士雲看來,比起張欽銘去東北工作,省城已經離她很近了,做人不能太自私,張欽銘已經為她放棄了一個好機會,她不能再要求他再放棄現在這個工作,潘士雲想過了,等他們結了婚,她可以把現有的工作辭退,再去省城
週末的張欽銘從省城坐夜裡火車,次日清早到了市裡,潘士雲知道他回來,一大早去菜市買了菜肉,宿舍樓公用廚房的爐子一大早就被潘士雲佔用了,鍋裡咕咕煮著肉,瀰漫著誘人的香味。
九點多時,張欽銘提著大包小裹到了潘士雲宿舍,有從省城給潘士雲買的連衣裙和涼鞋,還有去老潘家準備的禮。
對於張欽銘這個窮小子來說,買這些幾乎花光了他前面的所有積蓄,這月剩下的日子估計得靠他師傅先接濟了
廚房裡的肉還在煮著,潘士雲不管了,把張欽銘拉到她宿舍裡,張欽銘把買給潘士雲的連衣裙和涼鞋拿出來,連衣裙是白底藍碎花的,涼鞋是白色鏤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