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圖收多少禮錢,就圖個人氣旺好彩頭。
辦酒這天,潘廣玲孃家人,加上老潘家一家,約莫有二十幾口人,潘士鬆開了拖拉機,把人和準備送的東西全給拉了過去,至於潘陽,她還不知道辦酒的具體時間,這幾天碎石廠的機器總是出故障,她白天在廠裡的看守室隨便燒兩口飯對付過去,夜裡就睡在碎石廠,有什麼問題都能及時處理。
臨著去老姚家前,張學蘭道,「還有你阿噠呢,天天不著家,我還沒跟他說。」
張學蘭話音剛落,潘士告就道,「娘,等我放學了,騎車去碎石廠,我跟阿噠一塊過去。」
潘士告上午還得去上課,中午放學才能過去。
張學蘭想了想,叮囑道,「那你注意點道上來往的車知道嗎?」
潘士告道,「娘你就放心吧,現在又不沒趕上農忙,你看道上有幾輛車,都是腳踏車還差不多!」
潘士告說得也是,這個年代哪有那麼多車輛,除非農忙季節路上能碰到拖拉機,平時大馬路上要麼是步行往來的人,要麼是腳踏車。
張學蘭又叮囑了幾句才放心的讓潘士告去碎石廠。
中午放學之後,潘士告背著斜挎書包飛快的往家跑,都已經十一點了,他得趕緊去碎石廠跟他阿噠一塊去姚家村。
同潘士告一塊放學的還有廣臣老孃老二家的小子潘士鍾,等會兒也要騎腳踏車去姚家村,潘廣玲可是他親姑,他必須得去。
潘士鍾先回家推了腳踏車,看潘士告還沒走,進來催催他。
潘士告肚子餓了,從菜櫥裡扒出早上吃剩的饃饃頭,咬在嘴裡,先吃幾口墊墊肚子,潘士鍾就坐在堂屋的繃床上,順手拿了個東西在手裡拋著玩。
「潘士告,你快點吶,再磨嘰都該開席了」
「知道了,知道了誒,你手裡拿的那是什麼,誰讓你亂拿我東西的」
潘士告一把將潘士鍾手裡的小銅人奪了過來,揣進了自己小褂口袋裡。
潘士鍾撇撇嘴道,「嘁,這麼小氣。」
潘士告從菜櫥裡又拿了塊饃饃頭,遞給潘士鍾,嘴裡道,「你知道什麼,這可是個好東西,我也是才發現的,也不知道我娘從哪個犄角旮旯裡給扒拉出來的,搞不好是我祖上留下的寶貝。」
潘士鍾翻翻白眼,道,「就吹牛吧,一個破小人,還什麼寶貝,唬弄我呢!」
潘士告道,「愛信不信,你快點,還說我磨嘰,快走啊」
碎石廠在荊山西,出了潘家村,潘士鍾直接往南走先去姚家村,潘士告則要先騎到碎石廠,再從山腳繞到姚家村。
此時碎石廠的老虎機還在嗡嗡執行,從虎嘴裡不停吐出石頭子,沿著傳輸帶往地上運輸,出石口站了潘家村兩個莊稼漢,一左一右,手裡拿著鐵鍬,不停的往小四輪車廂揮舞,來一車裝一車。
轟隆隆的機器響,和濺到地上的石頭子啪啪作響,老虎嘴口方圓五米以內不準進人,工地上人頂一個安全帽,此時哪怕天氣炎熱,潘陽也不准他們摘下帽子,一旦發現,嚴厲處罰,輕則扣錢,重則開除,王有地事件雖然已過去許久,潘陽也不允許類似意外再發生。
老虎機的傳輸帶又出了問題,傳輸帶慢騰騰跟快作古的死老婆子一般,光運作就是輸送不了石頭子,虎嘴口的石頭子已經滿了出來,不停往下面噴濺石頭子,跟下石頭雨似的,因為碎石的效果不佳,還有大石塊往下掉。
王大壯在老虎機頂往下大喊道,「兆科,又出了問題,傳輸帶鬆了,一截卡在機身裡!」
潘陽仰頭指揮吼道,「立刻把電源切了!」
經驗老道的人都會知道,切斷電源的那一刻,傳輸帶會有一個向外向內的慣性,這個時候吐出的石頭子最多,王大壯站在老虎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