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都得提心吊膽,生怕得罪權貴,掉了腦袋。”李文碎碎念念道,雖然他書讀的少,但該懂的道理還是清楚的。
陸青柔深以為然,還是他們這些鄉下人日子舒服,只要不懶,就餓不死。
他們現在能過這麼好的日子都是託小樂和小安的福,鎮上的鋪子和府縣的鋪子按時都會送分紅到家裡來,都一筆一筆的記著,還有前山修別莊的花費,賬得理清楚,親兄弟都得明算賬。
小安走時在寧遠府縣的縣太爺梁一山那兒也叮囑過,現如今啊,他們柳家要辦什麼事兒都是無比順暢,處處都有人以禮相待。
這都是們借了倆孩子的風,人啊,得感恩、得知足。
這是柳平時常掛在嘴邊的話,幾個孩子要記住小叔和小叔叔對他們的幫助。
“阿爹,我知道的,我會好好讀書,和小叔叔樣考狀元。”柳陽在堂屋的桌上,小手握著毛筆,一筆一劃的認真寫著。
聽到柳陽這樣說,李文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行,小陽好好讀書。”
又轉頭和大嫂陸青柔嘀咕道:“大嫂,小陽喜歡讀書,還得多虧了小樂說的什麼胎教。”
“我懷孕時,小樂每天都抽時間給孩子講故事,各種各樣的小故事,什麼兔子、狐狸、老虎,可有學問了。”
兩妯娌想起柳樂,心中一片軟意,陸青柔道:“是啊,阿爹過世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樂,說性子軟膽子小,拉著我的人,囑咐我一定得好好待小樂。”
“結果,現在啊,他們四兄弟中,就小樂最有主意。”
李文也道:“是啊,倆孩子跑到京城還混的風生水起。”
下雨天,沒有農活做,都閒著,柳平和柳安在家待的心慌,正準備披著蓑衣去前山轉轉。
兩兄弟將東西找到,正準備出門時,柳家的院門被敲得“砰砰砰”直響。
柳平和柳安對視一眼,連忙往院門口走。
門外,站著的是柳三叔的兒子,柳德。
“堂哥,柳滿出事了。”柳德被雨淋了一身,連蓑衣和竹帽都來不及拿。
柳德是柳三叔的孩子,之前也是在御風鏢局做鏢師,但今年下半年妻子懷孕了,便留在家中照顧妻子生產。
柳滿和柳福是柳二叔(柳二原)家的孩子,幾年前柳二叔算計柳樂的婚事,被強制寫下斷親書,沒多久柳二原去世,柳滿留在柳家村生活,柳福到了鎮上鑽營,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
因著柳滿還算是踏實、誠實,這幾年來柳平一家也只當普通親戚來往,沒了柳二原這眼皮子淺的,柳滿倒還將柳二家一家的門楣給立了起來。
“滿子怎麼了?進來說。”柳平招呼柳德進屋。
陸青柔已經拿了幹帕子遞給柳德讓他擦擦身上的雨水,一行人來到堂屋。
柳陽已經機靈的將筆墨紙硯收了起來,乖乖坐在一邊,聽大人們商議事情。
“柳滿前陣子去了鎮上,好像是柳福找了什麼門道,兩兄弟一起做生意,不知道怎麼的就說被抓了。”
“這訊息是我鏢局兄弟吳木專門跑了一趟我家說的。”
柳德有些焦急道:“聽說現在等縣太爺發話呢。”
“我想著縣太爺和小安稱兄道弟,認識人,看看能不能打聽打聽犯了什麼事兒。”
柳家人心中都在衡量這事兒,事發突然,他們不瞭解情況,若是貿然去找了縣太爺又擔心會影響小安。
但若是什麼都不管,又覺得有些絕情,拋開柳二原和柳福,柳滿這人還是真真不錯的。
柳德自然知道柳平他們的顧慮,也沒催,儘量淡定平常的喝茶,等待結果。
“咱們去府縣看看。”柳平拍板道,“先將發生了什麼事兒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