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立從京城走鏢回來了。
當晚,沈淮安、柳樂一行人一起去聽風樓赴宴。
當初還得多虧了秦風立,不然柳順他們還不會那麼快的找到柳樂。
從那以後,柳家與秦風立就熟絡了起來,逢年過節都會送些節禮。
後來,沈淮安與秦風立一起改組御風鏢局,關係越發親密。
如今沈淮安與秦風立多是以兄弟相稱,秦風立為兄,沈淮安為弟。
“小安,小樂,快坐快坐就等你們了。”秦風立穿著一身短衫,頭髮高高束起,蓄著絡腮鬍,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不拘小節的意味。
秦風立如今也不過是三十歲,但單從長相著,這年齡得再加十歲。
柳樂第一次見秦風立時,覺得這人比他大哥年紀還大,結果沒想到真實年齡卻小了這麼多。
後來從沈淮安口中得知,秦風立是故意蓄著絡腮鬍,只因這樣瞧著會兇猛些。
蓄著蓄著就習慣了,沒有再改變過,慢慢的絡腮鬍倒成了御風鏢局的一個不可或缺的標誌。
柳樂和沈淮安在秦風立身旁坐下,短短几日竹應、竹鴻兩人同林魚他們早就混熟了,自覺和林魚他們坐了一桌。
竹心挨著柳樂坐下,小狼崽就靠在柳樂的腳背處。
“這是辰哥兒帶給小樂的信。”秦風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確確實實是鄭辰的字跡。
柳樂仔仔細細的收了,準備回去再慢慢看。
今晚整個聽風樓獨為他們服務,菜上的很快。
沈淮安和秦風立聊了許多關於京城局勢的事兒,柳樂安靜聽著,但更多的時候是和竹心一起投餵小狼崽。
“皇上寵信一個江湖騙子,還被提為副國師,花費大量的物力財力練什麼金丹。”
“早朝也不上,京城裡的大臣們都怨聲載道的。”秦風立此次押鏢去京城,在京城待了好長一段時間,探聽不少訊息。
現如今只要在京城任何一家茶樓坐下,很快就能聽見周遭的百姓對皇上的議論。
沈淮安摩挲著茶杯杯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外啊,”秦風立說話的聲音變得小聲,“有傳言說,越秦王準備篡位了。”
秦風立知道沈淮安與越秦王的關係不一般,緊接繼續道:“所以我又花了點功夫仔細打聽了一番。”
“當今皇后的父親,左相陳元道,想要這樣的傳言來逼王爺不得不反……”
“只是,左相這樣做於他而言又有什麼益處呢?”這是秦風立不明白的地方,就算逼迫越秦王登上了皇位,陳元道的地位只低不高,費盡心思得到這樣的結果,怎麼想都不划算……
陳元道此人,沈淮安見過一次。
那是他隨著萬吉第一次上京城時,在入城門時,王爺派人接應的人與陳元道迎面碰上。
年過花甲的普通老頭兒,若硬要說特別的地方,則是那雙眼睛,格外銳利、有神。
當時沈淮安因受傷坐在馬車裡面,隔著馬車窗簾看了一眼。
“時間久了,狐狸尾巴自然會露出來。”沈淮安淡淡道。
既然有謀算,自然會有所求。
秦風立就不愛和沈淮安討論這種複雜的事情,因為會襯得他格外的沒腦子。
“來,為兄敬你。”秦風立舉杯邀飲。
沈淮安也格外爽快,雖然是文縐縐的讀書人,但由於從小習武的緣故,骨子裡也有俠客的瀟脫和不拘小節。
幾杯烈酒下肚,秦風立才吞吞吐吐道:“據說南境局勢也不容樂觀。”
為何沒有一開始就提及南境一事,自然是想到萬百泉如今就在南境。
沈淮安執杯的手略一停頓,詢問道:“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