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
如果這些人全都是高階術士,只要他們還剩下半分理智的話,也不至於擠在一處誰也無法再進一步。
就在白七爺爺的話音剛落的時候,人群中傳來了“嘭”的一聲槍響。
鮮血在地面上再次蔓延開來,血腥的氣味讓他們越發瘋狂了起來,他們竟一時間完全如地面上那詭異的血線畫裡描繪的一般,開始互相擊殺了起來。
他們喉嚨裡發出的也已經完全不是人類的聲音,而是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聲。
鮮血將甬道地面上的那幅詭異的血線畫逐漸染得盡紅,最後淹沒,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只剩下蜷縮在地上,早已沒有了任何生氣的玄真。
甬道兩側石壁上的那些血紅、詭異又絕美的大朵彼岸花似乎也感受到了血氣,搖曳得越來越激烈了。
那些花蕊和花瓣似乎蠢蠢欲動著想要再次破壁而出。
邵真人和盧尊者面對門下弟子和手下的慘死,早已經目眥盡裂,聲音嘶啞。
我們身後的石壁上的縫隙已經足夠容一人透過,縫隙外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情形。
一名天師在朝身邊的道士連開數槍後,終於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血紅著眼睛,面露猙獰的朝我們所在的位置衝了過來。
“混賬!”
邵真人見自己門下的弟子被天師槍殺,怒罵了一聲,提氣就想要衝過去,甚至忘了跟盧尊者掰扯所謂的公道。
地上的鮮血一點點朝我們這邊蔓延過來,速度緩慢且詭異至極。
我們腳下的這片地面並沒有染上鮮血,顏色依舊灰白,可鮮血蔓延而至的另一邊,從地面到兩側的石壁上,全然一片血紅。
與我們所處的位置竟有兩個世界的感覺,灰白和血紅,界線刺眼而分明。
“不要過去!”白七爺爺皺著眉頭開口,伸手想要去抓邵真人的手臂,卻抓了個空。
邵真人已經衝了出去。
但下一秒,邵真人自己停了下來。
因為,更詭異的一幕在我們面前出現了。
那名朝我們跑過來的天師,在他的一隻腳踏出血域的瞬間,那隻腳竟然如同被火烤化了一般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那天師發出一聲驚叫後摔倒在地,隨著他的摔倒,被鮮血染紅的地面竟然漾起詭異的波紋來。
“啊——”
那一聲慘叫只持續了一秒不到,那天師竟就那麼在我們眼前一點點沉沒進了那血紅的地面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