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勸阻,只是為了利益官官相護而已。
「你之前說,她說她要贖罪,所以也想找到你姐姐。」顧嶼神情嚴肅,眉眼之間儘是冷漠,「不要信,她不可能想要贖罪的。」
這種人,最為自私。
祁青暮現在只是一個還沒大學畢業的學生,根本沒有辦法跟狡猾奸詐的齊梅抗衡,尤其是在即將畢業的這段時間裡,不用齊梅動用身邊的朋友關係,光是在南大門口鬧上十天半個月,驚動校領導,畢業都會變得困難。
祁青暮心裡涼了半截,靜默許久,他啞著嗓子道:「所以她是來帶我阿姐走的,對嗎?」
還像以前一樣,把她送到窮鄉僻壤,美曰其名找個好人家,實際上是為了掩蓋自己喪盡天良。
「祁青暮……」顧嶼攬住他的肩膀,把他擁進自己的懷裡,手掌順著後脖頸向下輕輕撫摸,每一個輕柔的動作都帶著安撫意味,「別擔心,在調查期間,我就已經找人守在療養院附近了,最近一切正常,沒有人調查那裡,也沒有可疑的人過去。她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你姐姐到底在哪,只是聽說了她在這,再加上懷疑你,才連聲招呼都不打匆匆趕來。」
祁青暮眸光微閃,靠著他點了點頭,「謝謝。」
「她之前跟你打過電話吧……」
「嗯。」祁青暮神色冷漠,「她早就懷疑我了。」
「那就更不用擔心了。」顧嶼嗤笑一聲,「在南城,還沒有誰的手腕能硬得過我。」
祁青暮從他的懷裡退出來,又一次道謝。
某種程度上來說,顧嶼要比他細心。在其有能力的情況下,能在第一時間想到找人保護阿姐,就沖這一點,祁青暮就已經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謝謝太普通,無法表達他內心澎湃的感激之情。
這期間他倒是聯絡過何燕,跟她簡單說明瞭情況之後,何燕也保證絕對不會讓陌生人接近阿姐。
他已經鬆了口氣了,卻不想顧嶼的一個小小行為又一次把他的心壓實在肚子裡。
身邊有這麼多為他著想並付出實際行動的人,這是他以前從不敢想的。
那天的故事,並沒有講完。
其實後面發生的事情,祁青暮早已透露給了何燕。雖然顧嶼不知道,但是看他的反應以及今天說起這些事時稍稍不適的語氣,可見祁若茗被賣掉後續的遭遇他已經調查到了。
這個平日裡放縱不羈的大男孩體貼地用了『送』這個字,來弱化聽到的『買賣』時痛徹心扉的窒息感。
「我不會讓她再見到我阿姐了。」祁青暮輕聲說,似是自我催眠,又似說給顧嶼聽,「如果她找來了南城,那等我畢業之後,就帶阿姐離開。」
或者無法等待的話,他現在就可以辭掉實習工作,然後休學,馬不停蹄地離開這座城市。
他不畏懼到一個新的、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可是他害怕阿姐被齊梅再次找到。
齊梅的兒子叫張齊禮,從他的名字就能看出來,齊梅到底有多喜歡這個兒子,連起名字的時候,都要把自己的姓氏加進去。祁青暮最後一次知道他的訊息還是在上大學之前,他即將離家,見過那個三十多歲還盯著電視劇裡的女演員傻笑的低能兒。
祁青暮眼裡的刀,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張齊禮這輩子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三十多歲還被齊梅像寶貝一樣供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而齊梅自認為這麼多年對祁青暮非常好,時常給他灌輸等將來有出息了一定要給她養老這類思想……
當然,還包括要養張齊禮。
祁青暮麻木地聽著,最初心裡還會冷漠地反駁,後來再聽就沒什麼波瀾了。
不需要有什麼反應,只要他不想,他就帶著這對母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