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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上了幾層臺階,過了多少廊道,才進了一處屋子,屋子裡的火盆都涼了,炭火只剩下零星,溫度也只比外面強上一點點。

進了門,謝承祖將人扯進了屋,臉色冷冽陰沉的鬆了走,逕自走到桌前,拿起茶壺往碗裡倒了一碗毫無半點熱度,早已涼的冰塊似的茶水,拿起來仰頭幾口喝了進去。

方才壓了壓心頭竄起的火氣,她繞過竹林自另一出口偷摸離開,左問便向他稟報了,當他策馬自另一條趕過去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她準備上白府那個吃喝玩樂膏粱紈絝的馬車?

「謝大人。」便是瞎子,也能感覺到他無處可發的火氣。

謝承祖便突然轉身,幾步走到她的面前,目光盯著她,他道:「別人的馬車府邸你也敢進?你知不知道白府是什麼地方?白皓他爹納了八個小妾,一旦進了府你能出得來嗎?你是想靠白家離開衛安?還是想做第九個!」」

檀婉清不言,謝承祖卻目光瞪著她,逼著道,「你說話!」

她微微頓了下,這件事不是不能解釋,可她還需要阮掌事做一件事,而這件事,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為著不讓他察覺到此事,她想了又想,只得硬得頭皮應也不應,不應也應了道:「大人要我說什麼?白家的馬車,白家的府邸不能進,大人卻要我坐你的馬,進你的府,一樣都是不願意,有什麼區別?」

這句話一說完,謝承祖一臉驚愕地望向她,緊握的手也倏然地放了開來,目光竟是突然充滿了失望與怒意,他甚至退了一步。

「原來,為妾為妻,在你眼裡沒有區別?你根本不願意!無論今天是誰都可以?」

「好,也好!」

謝承祖怒極反笑,他回過身,急急走到案前,拿起筆,在紙上飛快的寫著,寫完摔開筆道:「既然你不想為妻,也不想做妾,那我何必在乎,如你所願!」說完便將一張字據甩到了檀婉清腳下。

那是一張,她之前親口討要過的,用以交換自由的字據,不入謝府,不做妾,不得離開,直到謝承祖大婚為止。

看到地上那張紙上凌亂的字跡那一刻,檀婉清的嘴唇不由的掀了掀,卻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就算解釋了,又能怎麼樣,本來就是如此打算,如果這樣能拿到字據,目地也達到了。

她頓了頓,彎下腰,伸手去揀地上的紙,看了一遍後,才慢慢對摺放進了袖袋裡。

本來還在壓抑著怒氣的人,見到此景,只覺得心頭的怒火快要燃成洶洶大火,燒的他幾乎理智全無。

他抿著唇徑直走過去,毫無憐惜的拽著她的手,帶到床前,將人扯到了床上。

眼底是怒火,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寒透頂,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幾乎是磨著牙道:「既然我已給了字據,就該輪到檀大小姐履行諾言了。」

檀婉清被他扯的急,一時腳下踉蹌,有些狼狽地摔倒在床邊,聽到話後,不由撐著床沿起身,直到坐穩,才伸手到儒衫帶子上,慢慢扯開來。

第54章

她在這裡已生活了十幾年,很多心性習慣都已被同化許久,若說心境上沒一分影響,卻是不可能。處在這個時代,似乎一切都只能是翻篇後的隨波逐流,原來想像總是美好的,覺得一個人可以改變的事情很多很多,可實際一個人的力量十分有限,不要說改變一個朝代,改變一個家族,就是改變一個人思想,都是十分艱難的事。

她清楚的事,別人不清楚,千方百計要讓對方明白,可止步於對方早已根深蒂固的思想,這些年,她早已嘗過苦頭,古人遠比今更聰明,他們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信念,並且不輕易,絕不是隨便幾句話就能接受,也不會像木偶一般任人擺布。

未能改變檀家命運,流亡時的惶惶,及此時此刻的發生的,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