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萍的選擇顯而易見,但這並不代表她心裡就不難過。
其實這些早有預兆,她考上大學的時候,婆家就並不如何高興,只不過因為成績確實太好,考上的學校是華大,在老家實在風光,才讓她來讀。
但最叫趙秋萍失望的是丈夫的態度,明明約好了一起努力的人,卻因為那些不能啟齒的妒忌,背叛了她。
「虎子叫他們家扣下了,但我不會放棄,一定會把虎子接到身邊來的。」趙秋萍抹了把眼淚。
聽到她聲音裡的哭腔,大家心裡都不太好受。
「道不同不相為謀……」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次開學,學校明顯要比半年前熱鬧許多,不光是因為多了今年夏天考上的同學。
還有諸如趙秋萍類似事件的種種發酵。
宋幼湘他們入學的時候可能也有,但因為身邊沒有,也沒有誰去特別關注。
今年因為趙秋萍的事發生,好像身邊這樣的事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趙秋萍婆家的風聲風語全是胡亂猜測和汙衊,她帶著個孩子,一心撲在了學習上,哪有什麼時間去風花雪月。
但這種事並不是沒有。
知青群體的痛是相似的,差不多的命運,相同的苦難,或被對方的才華吸引,或被對方的靈魂碰撞……
開學沒兩天,宋幼湘就聽到了好幾起離婚引起的鬧事,有鄉下丈夫帶著孩子來鬧的,也有妻子兒女辛苦找來的。
當然,這裡頭有道德綁架蓄意鬧事的,也有來求公道的。
還有女同學發現被男同學欺騙,對方其實早已經成家有兒有女的……
「能找來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徐思曼輕輕嘆氣。
這是時代的陣痛,是無法避免的情況,錯和對根本就說不清楚。
有些事情複雜到學校都不知道如何伸手去管,只能兩邊勸。
初曉這邊還遇到一個組員遲遲沒來報到的情況,聯絡過才發現,男同學叫岳家的人打斷了腿,在家裡養傷,根本沒有辦法過來。
還是學校出面溝通,班級同學出力,把人接了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新生沒有來報導的少數情況,這種情況往往聯絡她不暢,學校不可能在這樣的事上花費大量的精力。
「沒來報到的,基本都是女同志。」
徐思曼主動站了出來,組織一部分同學,開始在這方面進行努力,爭取讓每一個考上的同學都來學校報到。
家庭原因就請當地婦聯出面做工作,如果是經濟原因,初曉就是他們的後盾。
宋幼湘雖然沒有出面主導這件事,但背後的工作也有很多,等她忙完開學這段時間的事,才發現江媛朝的事已經塵埃落定。
拿到江媛朝錄取通知書的同學被取消入學資格,江媛朝當然也沒有機會再回去念書。
這件事被當成了典型,很快在全國各紙媒上刊登,各大高校都開始嚴查對比,唯恐叫人鑽了空子。
這是一個身份證沒有防偽,連通訊都不發達的年代,嚴和寬都是相對意義上的。
政審查得嚴,檔案沒問題就好,是不是這個人,除非是調查罪犯,才會走訪查證。
就是後世,這樣的事也屢見不鮮,新聞上常有。
程楊扒得很深,許家棟,在中間牽線搭橋的徐永昌,給那位同學更改戶籍姓名的相關工作人員,知情的被嚴懲,不知情的被處罰。
主要參與人員通通都上了報紙,被釘在恥辱柱上接受批判。
許家棟的辦公室主任自然是成了一場夢,他還沒有被開除,是因為徐家怕被人說是蓄意報復,暫時沒有動手而已。
這事卡在各地高校開學前幾天見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