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只有幾張紙而已。
徐叔青面不改色地翻看了一眼,就笑著放下了,「你來就是給我看這個,看看彭萬裡口中的,我那些罄竹難書的罪名?」
說著話,徐叔青推動輪椅,面向庭院。
「我以為你跟了彭萬裡做了這麼久的事,心裡會有自己的判斷,怎麼,被他坑的還不夠多麼?」徐叔青問,聲音漸漸冷了下來。
彭萬裡浸淫官場多年,手段圓滑,死的都能說成是活的,不是魏聞東這種毛頭小子玩得過的,要是相信他,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這幾年,魏聞東替彭萬裡做事,又拿到了多少實質的好處?
魏聞東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院中,「所以我沒有把前幾頁拿過來。」
這份資料的前幾頁,是徐叔青六七年出國之前的事,是徐家,以及徐叔青少年至青年時期的匯總。
徐家,彭萬裡身後的老首長董海峰,還有褚家,最開始的時候可以說是知交莫逆。
雖然政見不同,但有過命的交情。
風雲突變的時候,徐家和褚家陷入泥沼的時候,董海峰及彭萬裡選擇了明哲保身……
當然,這是彭萬裡那邊的說法。
魏聞東持保留意見,所以那些資料他沒有拿過來,而後幾頁資料,是徐叔青在國外的部分經歷,以及他回國後的所有作為。
這裡頭涉及了太多灰色地帶,徐叔青遠不是他表面上那般光風霽月。
「明哲保身,不過是披著人皮的鬼罷了。」徐叔青語氣輕嘲,眼裡暗色幽深,「如果我說,最開始被整的其實是董海峰,徐家會被牽連其中,是因為要力保董海峰,你信嗎?」
徐父那時候早退了下來,大哥二哥都是走的科研路子,四弟在畢業留校,他雖然是在單位工作,但風暴根本沒有涉及到他,他們一家明明可以遠離那灘渾水的,是董海峰去信求救,徐父才出山保人。
結果……
徐叔青眼底閃過痛色,結果徐家付出了極其慘烈的代價,一家老小几十口人,最後只餘他和小妹。
他打小被寵愛著長大的小妹還迫於時勢,嫁到劉家那樣的人家,受盡了折磨。
好一個明哲保身!
冒著生命危險下水救人,被人踩著肩膀上岸,自己卻被溺死,被救的人是居然敢說,不怪自己,要怪只怪救人的不自量力,是這個道理麼?
董海峰居然有臉顛倒黑白地說,當時不過是明哲保身。
「過去的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說法,立場不同……」魏聞東不管過去的事,他只希望徐叔青能離宋幼湘遠一些。
他拼盡全力,不讓宋幼湘攪入這灘渾水中,不想因為徐叔青,再將她扯進來。
褚歲山看似對徐叔青無可奈何,但兔子急了還咬人,褚歲山可不是隻吃草的兔子,他是一條藏在黑暗裡的瘋狗。
「立場不同?」徐叔青轉過輪椅,「褚歲山可以說是立場不同,但我們徐家不是。」
徐叔青抬起手,揮手招呼助理過來,「去把我書房暗格裡的檔案拿過來。」
助理一愣,「先生!」
徐叔青沒有說話,助理只能咬牙進去書房,片刻後,魏聞東面前擺著三份封好的檔案。
「你可以看看。」徐叔青說完,推著輪椅進屋。
助理忙上前,走的時候,沒忍住一步三回頭地回頭看向魏聞東,他還只是坐在那裡,沒有拆開檔案袋。
「先生?您大可不必理會他。」助理心裡十分不平。
魏聞東算什麼東西,要不是沾宋幼湘的光,他都不會放他進來。
真當這個院子,是什麼人想進就能進的嗎?
本來助理對宋幼湘是十分尊敬的,但此刻助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