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真的只是想去打個招呼,可能我真的不太會看眼色吧,對不起。」曾敏嘉趕緊解釋道歉,並先一步換了條路走。
「……」眾人。
楊毅看向跟他並排一起站著的鄭向陽,「怎麼她還先委屈上了?」
鄭向陽不是明白,搖了搖頭
張師兄和任老師對視一眼,沒有說話,跟上曾敏嘉的腳步。
雖然曾敏喜說話做事有些一言難盡,但也不能讓她一個人自己急匆匆回賓館。
鬧了這一出,氣氛都沒有先前活躍了,結果回到賓館沒多久,曾敏嘉又挨個敲門,喊他們出去吃飯。
「我已經打聽過了,就在附近有一家,去吃也不耽誤時間,能早點回來開會,走走走,聽說那家紅燒肉做得特別好。」
已經預設今天在食堂吃的大家,「……」
紡織廠那邊,宋幼湘看著宋母,表情略微有些冷淡,這在宋母眼裡,就是她不孝的證明之一。
沒有人知道,宋幼湘內心所有痛苦的體會和煎熬,都在上輩子反覆經歷過。
她也曾渴望得到父母的疼愛和關注,她也曾因為清楚知道父母不愛她而痛苦流淚,在親情裡她也曾卑微過,她也因為自己對父母生出憎惡、反感而感到羞愧……
直到後來想通真正放下。
承認不被愛的事實,承認自己骨子裡有著同樣冷漠的基因。
認清父母不可逆轉的思想和觀念,認清她也可以不必回報所謂恩情,父母不慈,子女何必要孝,沒必要道德綁架自己,愛原本就應該是相互的。
父母不愛自己,她可以自己愛自己,外界的道德綁架對宋幼湘的影響不大,她一直在自我綁架,但轉念想想,所謂恩情,根本就是父母為控制子女強加的,如果子女可以選擇,誰稀罕這恩情。
「找我有什麼事?」宋幼湘看著宋母,從宋母的臉上竟然看出了討好和小心翼翼。
這樣的表情,上輩子宋幼湘徹底翻臉,才有幸在宋碰過幾次壁後的父宋母臉上看到。
無論撒潑打滾還是揚言斷絕父女關係,宋幼湘都不為所動,不給一分錢,他們才真正意識到,宋幼湘早就強大到他們不可撼動。
先前,只不過是宋幼湘還把他們當父母罷了。
宋母看向宋幼湘,出門時湯金枝教她的那些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父母的,怎麼能向孩子低頭呢?
哪怕宋幼湘再厲害,那也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
「一定要有事才能來找你,宋幼湘,我是你媽!」宋母還是以前的話術,但語氣明顯要弱了一些。
再堅定地認為宋幼湘天生欠她,但宋幼湘此時的強大還是讓她覺得害怕。
不知道從哪一時刻起,宋母突然就覺得,她和老伴的後半生,兒子是指望不上的。
而三個女兒裡,宋幼湘是最出息的,要想過上好的生活,可能最後還得指著宋幼湘。
想到早上在廠門口,廠長在宋幼湘旁邊陪著笑臉的樣子,宋母如今還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宋幼湘點頭,「你不用強調這一點,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所以,你到底是有什麼事?為了宋有良的工作,還是打算哭窮要錢?」
「……」宋母一時詞窮。
無他,宋幼湘把她這趟來的目的,都給說明白了。
示好低頭,都只是權宜之策,最重要的是緩和關係後,宋家面臨的難題,都是宋幼湘一句話的事情。
而且宋幼湘這時的身份,代表著後頭還有無窮的利益。
午飯的時候,不光湯金枝在宋家吃,湯家父母也到了宋家。
沒見到宋幼湘固然可惜,但也給了他們時間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