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湘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他們也是看著宋幼湘長大,也捨不得讓她受這委屈。
這些閒言碎語江媛朝多少也聽著了一些,她心裡恨,恨到兜裡都揣上了老鼠藥,恨不得真一次了結算了。
但最後理智還是拉住了衝動。
先把許家棟從她身上颳走的收回來一點再說吧,她沒錢沒工作,離了許家根本沒有去處。
回五星大隊這事,江媛朝不肯去想,她是萬萬不願意回去的。
也還好這段時間許家棟把心思都放在了報紙上,天天研究政策,開口閉口國家大事,他還是不死心,想去南邊搞批貨回來,去外頭做小生意。
但現在許父許母已經不再相信他。
棺材本都虧沒了,老兩口實在摳不出錢來支援他,手頭僅有的餘錢,除了一家四口的開銷,還要應對江媛朝各種拒絕不了的理由要錢。
許父許母嘴上不說,心裡其實已經隱隱達成了共識。
與其指望許家棟,不如指望江媛朝趕緊生個孫子,好好培養。
好在江媛朝現在瞅著乖順了很多,雖然抗拒香灰水神符這些,但至少肯去嘗試偏方,他們抱孫有望。
抱著這樣的期望,許父許母也會攔著許家棟在家裡找茬。
宋改鳳知道江媛朝想開了,就放下了心,至於要離婚還是要怎麼樣,都由江媛朝自己做主,她也實在沒有多少精力管江媛朝。
她自己萬般捨不得閨女,不還得把孩子放孃家,自己打起精神四處出差跑業務麼。
頂多就是江媛朝下定決心要離,她再去替江媛朝撐撐腰。
說實話,這一次的事江媛朝心裡還是很記宋改鳳的好的,她頭一次感受到了一點點她一直渴望的「親情」。
雖然微薄,至少有。
至於宋父宋母,江媛朝再擅長自欺欺人,也沒對他們抱一點期望。
……
京市那邊,宋幼湘結束通話宋改鳳的電話後,心情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只有果然如此的感慨。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沒有她在中間做潤滑劑,江媛朝和許家棟肯定過不到一起去。
包括上輩子,她死後,這兩人的生活肯定也是一地雞毛。
他們能親密幸福,不過是把矛頭共同指向了宋幼湘而已,一旦宋幼湘抽身離開,他們就會向對方亮劍。
但她沒想到,江媛朝這輩子竟然能把日子過得這麼糟。
江媛朝或許認為自己的童年不幸福,有很多陰影,但實際上,她是順風順水地長到十八歲,直至下鄉當知青的。
看她下鄉後的表現就能看得出來,嬌氣懶惰,拈輕怕重,思想不積極。
是那種看上去很強,實際卻不堪一擊的型別。
一旦跳到複雜的環境,沒有人替她規劃安排,她就束手無策,只能任人宰割。
或許她有一點自己的小心機,但在無恥如許家棟這一家人面前,毫無用處。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宋幼湘並不同情江媛朝,但知道她如今的現狀,宋幼湘心裡也並沒有所謂善惡終有報的快感。
還不如她在路上扶個老人,得到一聲簡單的謝謝,一個純粹的笑臉更讓她快樂。
人生苦短,如果不做有意義的事,只做讓自己開心的事也是好的。
現在再看江媛朝和許家棟,宋幼湘好似站在高山上,遠眺向下望去的感覺,宋幼湘眼裡只有清明的風景,根本看不見這兩個人。
宋改鳳的電話打完,隔天郭明月又給宋幼湘打來電話。
她倒不是來邀功的,而是跟宋幼湘炫耀,她終於憑本事考進貨運站,不是憑家屬福利得到工作機會。
郭明月其實是有些安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