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詹士朗,不管他跟來的原因是什麼,但嘴上的理由,總是宋幼湘把華國描繪得太美太神秘。
本來宋幼湘答應,暑假要帶著餘佑德和詹士朗好好在京市遊玩的。
現在只能無奈取消。
宋幼湘去找餘佑德說明情況,還沒來得及說她的事,餘佑德先激動地告訴她,程楊那邊聯絡了他,說有他姐姐的訊息。
「我明天便會和士朗一起前往寶安。」餘佑德情緒有些亢奮,激動得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幼湘,對不起,暑假的活動,我們可能要取消了。」
餘佑德十分激動,但詹士朗表情卻有些不太明朗。
他很無奈地看向宋幼湘,「程先生勸告過佑德,只是有那麼一個人,但並沒有完全確定身份,但佑德太激動了。」
現在餘佑德的狀態,和當初剛得到一點模稜兩可訊息時的謝九韶很像,非常激動,只抓住有線索找到人這一點,別的資訊會自動被過濾掉。
「也不知道她現在變成了什麼樣,不知道她還認不認得我,記不記得我。」餘佑德很快又變得憂慮起來,整個人坐立不安。
現在宋幼湘和詹士朗說什麼,估計他都聽不進去。
「我會同程楊聯絡問問情況。」宋幼湘沒有給餘佑德潑冷水,而是和詹士朗溝通。
找人是個很艱辛很反覆的過程,希望是在一次次希望中被磨滅的。
中間間隔了這麼多年,只憑臉上的傷,甚至不知道傷愈的樣子,只能大致猜測傷疤的模樣,或許會有模糊符合條件的人出現,但未必就是餘佑德的姐姐。
當然,宋幼湘肯定希望這次就是。
「我會注意他的情況的,希望不要讓他失望。」詹士朗和宋幼湘一樣,並不樂觀。
宋幼湘跟詹士朗講了自己暑假的安排,詹士朗表示理解。
現在就算是宋幼湘有空,他們也未必有心情去遊玩了,如果這次找到的真是餘佑德的姐姐,後續肯定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處理。
如果不是,想必也不會再有遊玩的心情。
離開教師宿舍樓,宋幼湘去聯絡了一下程楊,現在程楊位置相對固定,可以直接聯絡得上。
事實上,他聯絡過餘佑德之後,也一直在等宋幼湘的電話。
「餘先生提供的線索,每一條都能對得上,但是吧。」程楊把情況告知宋幼湘,頓了一下。
凡事就怕一個但是。
宋幼湘眉頭微微皺起來,等著程楊的下文。
「但是我覺得太順了,我感覺這位褚其芳好像是在等著我去找她一樣。」程楊自己也想不通這事。
他一到寶安就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中去。
雖然接了個兼職工作,但主業始終是第一位,等有空了,程楊才按餘佑德提供的線索去找人。
先是去當地部門排查,找到了幾個余姓聚居的區域,暗中確定了餘佑德記憶模糊的老家的位置,也找到了當年賣掉餘佑德姐弟的餘家人。
餘家就是千千萬萬普通人家中的一戶而已。
除了早些年過身的餘家老人,餘家一大家子人,都活得好好的,且各自落地生根,是一個龐大的家族。
餘佑德無疑是運氣好的,他同父同母的弟弟跟他一樣患病,但因為沒有好的醫療條件,得不到有效的治療,如今只能癱臥在床。
「我找到餘家的時候,餘佑德的那位九姐剛剛同餘家人相認。」程楊至今都感嘆,事情怎麼能那麼巧。
他到的那天,餘家正在大擺認親宴席。
程楊都不必繼續接下來的尋找計劃,因為自己找回家的這個餘九丫,臉上確實有一道從眼尾到嘴唇的貫穿疤痕。
是陳年舊傷,疤痕已經長淡,但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