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歲山生母老家便是台州。
在懷孕被打發出門後,輾轉回到台州嫁人,褚歲山在這裡生活了十五年。
在這條線上,褚歲山做的是正經生意,把境外的服裝和小家電運進來,在當地的小碼頭進行交易,快速套現。
「先生,他走了。」助理去關了門回來。
徐叔青收回目光,微微點了點頭,「推我回去休息吧,午飯晚點再吃也沒關係。」
助理欲言又止,心裡對褚歲山的厭惡又多了一層。
本來徐叔青吃得就不多,被褚歲山這一打斷,說是晚點再吃,也不知道要晚到什麼時候。
「在褚歲山把台州那條線交出來之前,不要讓他查到任何訊息。」徐叔青輕聲囑咐。
助理點了點頭,遲疑了一會,「那個老道士,還要交給褚歲山嗎?」
噁心的人做噁心的事,褚歲山信這些神神道道好多年,家裡沒少祭壇裝神弄鬼。
想到褚歲山拿徐叔青的生辰八字搞的那些髒汙東西,助理心裡就有股暴戾的氣想往外發。
甚至,他有時候都懷疑,徐叔青的身體不好,是不是就是那個老道士,把徐叔青的氣運和壽數加到了褚歲山的身上。
那天砸了藏在地下室那老道的祭壇簡直就是便宜了褚歲山,他應該把褚歲山的生辰八字塞進去的。
什麼玩意!
「你學幼湘就算了,別學褚歲山信這些封建迷信。」徐叔青已經自己挪到了床上坐著,一看助理那表情就搖頭失笑。
助理有些不服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不是留著仙氣飄飄的白眉白須,一身道袍就是世外高人,要那人真有本事,褚歲山也不會到如今還報不了仇。」徐叔青脫去外衣,整齊地搭在一邊。
然後抬頭看了眼助理,「我也不會到如今還活得好好的。」
助理看到徐叔青領口處露出來的疤,眼睛發紅地挪開目光,不忍細看。
什麼活得好好的,明明就是硬撐著一副破落身體,忍著痛在堅持。
而且他問過那老道士了,他有幾次作法,正好跟徐叔青發病的時間對上!
「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徐叔青笑笑,擺了擺手,示意助理給他倒杯水來。
他不適時病重幾回,怎麼叫褚歲山深信不疑。
「那假道士沒本事,但裝神弄鬼很有一套,還學了一手亂七八糟的煉丹術,有他掏空褚歲山的錢財,也省得我再多事。」
助理放好水,還想再說什麼,但徐叔青已經喝了水躺下了。
默默掩上房門出去,助理站在門口,心裡不服氣。
如果真的一點影響都沒有,那為什麼聽說那老道士給宋幼湘作法,就立馬讓人去阻止,把老道士給揪出來呢?
……
宋幼湘把褚歲山的資料研究了好幾天,才帶著整理好的發現和疑惑,去見了閻羅平。
同在京市,但這一兩年兩人還真沒有機會見面。
主要是都忙,單純的敘舊根本沒什麼必要,不過閻羅平一接到宋幼湘的電話,立馬就定下了見面的時間。
「我能查到的就這些了,再往深了,就查不出什麼東西來。」宋幼湘把資料交給閻羅平。
畢竟不是專門的刑偵人員,宋幼湘的專長也不在這方面。
閻羅平把簡單的資料一看,很快就敲著桌面,「這個褚歲山的老家,還有他當年的軍校經歷,以及三個妻子的死因,都可以重點查一下。」
第三點宋幼湘寫在了紙上,但前兩點她還真沒有想到。
「童年和少年兩個時期,對一個人一生的影響都是巨大的,軍校這裡,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不可能這麼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