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前宋改鳳處物件,可都是別人捧著她,想方設法討好她的。
就是錢安平,之前沖她示好的時候也是這樣。
想到這裡,宋改鳳就後悔難當,痛恨自己有眼無珠,但卻半個字也不能說出口。
呂成並不覺得宋改鳳戴舊手錶有什麼,這不是還有塊手錶給她麼,別人結婚怎麼就沒那麼多事,「你說要手錶,現在不有了,我是男人,在外頭打交道的時候多,本來就應該以我為主,以後條件好了,再給你換就是。」
宋改鳳從來不信空口諾言,沒有拿到手裡的好處,說得天花亂墜,都不是她的。
處物件的時候千好萬好,一個有心討好,一個有意利用,自然是互相遷就,現在到了牽扯利益的時候,自然是誰也不肯退讓。
「咦,那不是你妹妹?」呂成最先卸下勁來,目光看向門口,推了推宋改鳳。
怒氣沖沖的宋改鳳轉身一看,還真是!
許家慧結婚還沒過多久吧,宋幼湘怎麼又到省城來了,知青有這麼自由的嗎?不是說探親假特別難得,宋幼湘怎麼能時常回來?
宋幼湘聽到有人爭執,但沒有特意去看爭執的人是誰,她正跟銷貨員閒聊問情況呢。
比較舒服的土布襯衣昨天洗了晾了,宋幼湘今天穿的是白色的的確良襯衣,穿的是青色料子褲,腳下穿的是從滬市買的軟皮鞋。
一身打扮完全是幹部模樣,手裡還提了個省食品廠的公文包,這是到廠裡工會給宋幼湘發的。
雖然只是借調,宋幼湘一進廠可沒少發東西,光是毛巾,就給她發了三條。
「省食品廠的公文包,你看見沒?」呂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宋幼湘手裡拎的東西,心情立馬振奮起來。
他沒賭錯,宋改鳳這個小妹果然厲害,現在就被調到了省裡嗎?
看她的樣子,看就不像是普通的一線工人,這點眼力,呂成自認還是有的,「走,咱們去跟小妹打聲招呼。」
宋改鳳不想去,去什麼去啊,不說許家慧,就是宋幼湘都越過越好,她心裡不得勁。
作為宋家食物鏈底端的存在,宋幼湘是從來沒有被宋改鳳放在眼裡的。
現在居然要她去向宋幼湘低頭。
「改鳳,你別不懂事,你之前答應過我的,好好跟小妹妹打好關係。」呂成冷下臉來看著宋改鳳,停頓幾秒,確定宋改鳳把他的話聽進去了,才笑著道,「咱們不是要結婚了,本來就應該通知小妹一聲的,不是嗎?」
宋改鳳這才回過味兒來,她結婚是大事,兩個妹妹不說特意回來參加婚禮,人情總是要到位的。
信還沒來得及寫,現在親口告訴宋幼湘也是一樣。
「慢慢。」宋改鳳走過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去家裡看看,爸媽可想你了。」
呂成笑意吟吟地站在宋改鳳身邊,等著宋改鳳介紹他。
正跟售貨員說話的宋幼湘頓了頓,閉眼嘆了口氣,世界實在是太小了!
「回去再被趕出來嗎?算算家裡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給我寫信了,我沒覺得他們有想我。」宋幼湘沖售貨員笑了笑,收起本子和筆,轉身看向宋改鳳。
看到呂成時,宋幼湘挑了挑眉。
信一直是宋改鳳代筆,家裡有沒有給宋幼湘寫信,她再清楚不過,嘴裡的話瞬間被堵住,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藉口圓過去才好。
「小妹,我和你大姐定了下月初六結婚,你正好在省城,到時候可一定要來啊。」呂成等不及了,自己笑著介紹自己。
他臉上一派自然,好像完全忘了初次見面後那些不高興的事情。
宋幼湘左右看了兩人一眼,笑起來,「你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祝福你們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