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會突然進來個特別強勢的女幹部樣的人,還自稱是江媛朝的母親。
可她分明跟江媛朝長得一點也不像。
「滾出去!」江母冷臉看著許家棟,嚴厲的目光幾乎將許家棟殺死。
江母過於強勢,許家棟不敢跟她爭辯,縮著脖子退出了江媛朝的房間。
許慧搬出知青點後,江媛朝對面的床就空了出來,鋪床的稻草被江媛朝扔了,只留下一張光床板,上面擺著江媛朝用的盆桶等生活用品。
今年的新知青還沒有分配來,知青點本身又有知青婚嫁,所以江媛朝一直是一個人住。
這個房子不大,但一個人住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江母對江媛朝的住房條件還是很滿意的,就是房間沒收拾,看上去很亂。
不過她現在顧不上這些,只擔心床上的江媛朝。
江母一路趕來,半點休息時間也沒有,直接在床邊陪了江媛朝半下午,見她高燒不退,找到知青組長一商量,就準備連夜把江媛朝送到縣裡去。
「阿姨,這事是我們的疏忽,江媛朝同志身體一直不錯,再加上有許家棟同志在身邊照顧……」知青組長跟江母道歉。
不管平日裡江媛朝人品如何,在知青點擺多高高在上的作派,她燒成這樣,知青組長卻半點不知情,確實是他工作的失職。
說起來這事也還要怪許家棟,知青組長沒去食品廠上工,他一直跟著教授在果園忙碌學習,成天泡在山上,就是三餐晚上會在知青點呆著。
他一個男同志,也不好總去看江媛朝的情況,很多情況只能透過許家棟去了解。
畢竟這兩人是公開宣佈的一對。
聽到知青組長提起許家棟,江母臉沉得厲害,本想找江媛朝算帳,但見她病成這樣,到底是不忍心,
現在當務之急是送江媛朝去醫院。
找了知青組長,知青組長又去找陳平,打算叫她開拖拉機送人,結果陳平不在,公社又要修路了,陳平這個點還在拉砂卵石。
「這可怎麼辦?」知青組長也發愁,要是送公社還好,借個平板車就行。
但江母要送縣醫院,平板車肯定不行。
陪他一起出門的男知青想到什麼,遲疑地給出建議,「你說,這事找宋廠長,行……不行?」
江媛朝和宋幼湘之間有矛盾,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江媛朝乾的那些事,也早鬧出來不少,大家心裡都清楚。
這時候去找宋幼湘,叫她送江媛朝去醫院,不知道為什麼,總有點強人所難的意思。
就憑什麼啊,江媛朝處處使絆子,就因為宋廠長是村幹部,就得以德報怨?
「這事只能找宋廠長了。」知青組長嘆了口氣。
沒道理是沒道理,但有些事,就是沒道理,因為身份因為時局,你不得不接受現實。
宋幼湘剛到家,溫在灶上的飯才吃了兩口,聽到江媛朝燒得糊裡糊塗,江母要把人送縣醫院,二話沒說就放下了筷子,「行,我去大隊部騎車,你們去幫著收拾一下。」
江母為什麼來的,一想就能知道。
就是可惜了,哪怕是江母來,宋幼湘都不會改變主意。
江媛朝大概不知道,上輩子很長一段時間裡,宋幼湘其實都是羨慕著她的。
上輩子江媛朝在她面前表現的一直很開朗,是那種很會照顧人的大姐姐性格,宋幼湘每次都覺得,江媛朝家庭肯定很幸福。
後來每個月江家寄來的包裹郵件,都說明瞭這個事實。
誰說金錢物質不能證明愛和幸福的,在宋幼湘眼裡,父母願意為孩子付出,哪怕只是丁點,都是有愛和感情的表現。
父母之愛,除了噓寒問暖,為子女的未來長遠計,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