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幼湘在家裡美滋滋地休息了半天,下午和王臹去水塘邊釣了半天魚。
她想吃油炸小刁子魚,王臹是看到她在釣,沒事跟過去的。
「還以為你這周忙得沒空回呢。」王臹自己拿了板凳來坐下,第一句話就是打趣宋幼湘。
拼命三娘也有休息的時候?
王臹既是宋幼湘的老搭檔,又是長輩,工作上遇到的一些犯愁的事情,宋幼湘是很願意跟他講的。
「燈泡廠的情況有些複雜,反正我現在也沾上權,幹嘛把自己逼那麼緊。」有魚咬鉤,宋幼湘揚杆一甩,就是一條半手掌長的小刁子魚。
複雜是可以預見了,不然也不能把宋幼湘調過去。
「慢慢來,那些人比你要更著急。」王臹釣魚比宋幼湘厲害多了,幾乎是往水面甩一下,就能鉤上來一條。
沒一會,桶底就密密麻麻一層刁子魚。
跟王臹這樣的人釣魚都沒有什麼樂趣,好在宋幼湘也不是來體驗樂趣的,她乾脆放下杆看王臹釣。
「魏聞東也這麼說。」
王臹揚了揚眉頭,看了宋幼湘一眼,「你今年虛歲二十了吧,個人問題是不是應該考慮了?」
在這個年代,十九確實應該考慮個人問題,再晚兩年,就成了老姑娘。
宋幼湘不著急,上輩子年輕的時候她或許還在意別人說她什麼,但這輩子她真的沒什麼所謂。
有的人活到七老八十,也未必能通透,但要是死過一回,大抵就能放下世間大半自尋煩惱了。
人活一輩子,健康快樂,自己照顧好自己,別給人添麻煩就行。
不過她知道,王臹是跟她說魏聞東。
「您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宋幼湘瞅了王臹一眼,順手從腳下扯了根草在手裡玩著。
「我跟魏聞東做合作夥伴,做朋友都挺好的,處物件成家不合適,性格不相合。」
魏聞東多少有點大男子主義,他知道你有能力,但他就想自己扛著。
當然,他這種是能頂事的大男子主義,不是透過貶低女性來獲得。
這可能跟魏聞東自身的經歷有關,他一個人撫養弟弟妹妹,也沒人能夠商量,習慣了一個人扛下所有。
宋幼湘挺欣賞的,她自己其實也有點什麼都一個人扛的意思。
上輩子一個人扛了一輩子,宋幼湘自己也習慣了。
但如果真要找個人一起過一生,宋幼湘還是比較傾向於那種,一起分擔,一起分享的那種感情。
如果不能的話,那找一個願意以她為主的也挺好。
魏聞東也是要幹事業的人,不可能放棄自己的事業來成就她。
到時候兩人各忙各的,十天半月見不著面,還都盼著對方遷就自己,那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呢。
最重要的是,魏聞東也著實有點磨嘰了。
行不行一句話唄,說不定她就衝動了一回,但他一直不開口,宋幼湘也懶得琢磨。
可能也跟心理年齡大,在感情方面變得懶惰隨意有關係,不太想一段固定的關係發生變化。
朋友就是朋友,變成戀人想想還怪不適應的。
「我怎麼看你們還挺合適的?」王臹在心裡為魏聞東默哀,嘴上還是要替魏聞東爭取的。
宋幼湘是看得開,但那臭小子認死理。
「我看您跟之前那位也挺合適的,你們之前還處過呢。」宋幼湘沖王臹一笑。
王臹忙擺手,「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說它幹什麼。」
年輕人的感情就隨他們去吧,王臹決定不再多嘴,免得引火燒身。
——叔已經盡力了。
宋幼湘在家放鬆了一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