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對餘佑德來講,是大喜之日,她不想他陡然大悲。
這樣的打擊,太沉重了。
「暫時還沒有。」魏聞東回答道,「但不管我們怎麼安排,褚其芳肯定都有了防備。」
如果褚其芳是先查到宋幼湘身邊的情況,找準餘佑德這個切入點進入的話,那她對餘佑德身邊的情況肯定了如指掌。
餘佑德說會帶朋友一起,很容易就能聯想到宋幼湘,而和宋幼湘有關的,肯定就有魏聞東。
之前魏聞東明面上的身份只是彭萬裡手裡的棋子,是褚歲山博弈的工具。
但褚董兩人的事了結,沿魏聞東的真實身份,在褚歲山一系,就不再是秘密。
這估計也是褚其芳為什麼臨時換地點的原因。
很有可能,到了港城後,褚其芳也不會現身,只是遛他們一圈。
「我們知道情況,自然可以應對,我現在就是擔心餘佑德。」宋幼湘嘆氣。
他是滿腔赤誠來找姐姐的,何況還有當初褚其芳自己傷臉換他被領養的事擺在這裡。
叫他怎麼接受,自己被領養過上了好生活,而姐姐卻淪為犯罪集團的棋子。
即便她是重要的棋子,那也只是棋子。
電話那頭魏聞東還沒有說話,宋幼湘身後就傳來餘佑德疑惑的聲音,「擔心我什麼?」
宋幼湘轉頭看過去,餘佑德正擰著眉站在她身後,他臉上的笑容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
「……」宋幼湘。
因為過於興奮,哪怕喝了一些酒還是睡不著的餘佑德,最終和宋幼湘一起,坐在了賓館附近,醫院門口的夜宵攤上。
夜風微涼,餘佑德目光直直地看著眼前的酒杯。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讓因為酒精而有些遲鈍的腦子消化完了宋幼湘的話。
然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宋幼湘把情況說明後,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餘佑德,只是沉默地替他把酒滿上。
或許他現在需要酒精的麻痺。
「我聽懂了,但我不能理解。」餘佑德看向宋幼湘,露出一絲苦笑,「我也不相信。」
他們當時被賣,心裡有多惶恐害怕,就算是餘佑德在有愛的領養家庭長大,那些天的經歷,也始終像噩夢一樣糾纏著他。
他的姐姐,又怎麼會深受其苦,還去做買賣人口的事呢?
雖然接受不同的教育,文化和三觀略有不同,但這樣觸及底線的事,基本的是非分別,是共通的。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餘佑德看向宋幼湘。
宋幼湘輕嘆一口氣,看了眼在旁邊當隱形人的吳響,兩人各自把自己杯裡的酒一口喝完。
然後宋幼湘才默默起身,「外邊不安全別呆太晚,早點回去。」
餘佑德點頭,一口把酒喝掉。
宋幼湘上輩子的酒量是有的,這輩子喝得少,幾杯酒下肚,頭竟然有些暈。
早知道應該再叫上白海波,能留下人看著餘佑德。
現在放餘佑德一個人在這小攤上,宋幼湘肯定不放心,她四下看了看,目光停在不遠處早關門歇業的水果門市部的臺階。
那裡路燈昏暗,坐在那裡看著餘佑德比較方便。
「走,我們去那裡。」宋幼湘腦子是暈的,但口齒清晰,一點都不像喝上頭的那種。
吳響也沒有多想,跟了上去。
過去宋幼湘找了個位置,往下一坐,結果沒坐下去,被人拎住胳膊,懸空蹲在了那裡。
「地上涼。」魏聞東微微無奈地看著宋幼湘。
結束通話電話他就往深市趕了,羅浮橋關閉,但還有黑快艇走水路,趕過來倒也快。
魏聞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