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錯的話,這招說不定還是王臹為主力出的主意。
「別這麼看我了,滲得慌。」王臹有些編不下去了,「深市和江省,各有利弊,反正季省長又不會害你,他可是你師兄。」
宋幼湘這才鬆開手臂,輕嘆一口氣。
「我知道他是我師兄,能替我爭取的他肯定會爭取,實在政策上不及深市的,他也會想辦法在別的地方補償。」宋幼湘就是不太想這樣,「我怕影響他。」
王臹點了點頭,倒也是。
但這種事怎麼講,季省長一心要搞起江省的經濟,自認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是不會管這些的。
真要說起來,季省長和宋幼湘雖然是半路師兄妹,做事風格其實是有些像的。
都是雷厲風行,目標堅定的那類人。
「你好好幹,別辜負他一番苦心。」王臹也不知道說什麼,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宋幼湘點點頭,目光掃向王臹。
這目光比剛剛還讓人炸汗毛,「你又想出了什麼鬼主意?」
「臹叔,下次選舉就是今年秋天吧?」宋幼湘往撐在大隊部的辦公桌上,看著坐對面的王臹。
村幹部和別的國家幹部不一樣,他們遊離於國家行政幹部體制外,不在編不脫產,福利保障非常低,五年選舉一次。
現在這時候,大隊幹部不出事不調動,基本上能幹一輩子。
選舉是到時間就選,但基本不會有什麼變動,連任就行。
宋幼湘之前聽王臹唸叨過,想退居二線,培養幾個肯想肯乾的年輕人進大隊領導班子。
反正要退居,不如全退了算了。
「你想做什麼?」王臹直覺不好,看宋幼湘的目光跟防狼一樣。
宋幼湘一臉發愁,「廠裡是辦在江省,我和聞東都不可能來管它,交給侯福福吧,您也知道,他撐不住那麼大的攤子。」
話裡的未盡之意,王臹聽明白了。
他就知道叫宋幼湘盯上,不會有什麼好事,早知道他就不瞎出主意,幫著去完善計劃。
「你別看我,我是想退居二線,但養殖廠和加工廠那邊還得我盯著呢。」王臹忙擺手。
當初上頭想調他去公社,他拒絕了。
現在一大把年紀,要勞心勞心替宋幼湘去管個更大的企業?光是想想,王臹就想搖頭。
「那怎麼辦呀,讓侯福寶一個人肯定不行,那……」宋幼湘還是那副發愁的表情,「實在不行,我辭職?但器械廠那邊的五年計劃,才剛開個頭……」
王臹眼睛一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宋幼湘怎麼能隨便說。
再一對上宋幼湘的目光,王臹有些敗下陣來。
「我這是挖了個坑,把自己都埋裡頭了!」王臹沒好氣,明知道宋幼湘是故意的,但就是忍不住要替她操心。
宋幼湘得逞,又恢復了嘻皮笑臉的狀態。
怕王臹要反悔,宋幼湘跳起身來,「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公社看我乾爸乾媽去了。」
宋幼湘一溜煙跑沒影,還把他的摩托車給騎跑了,王臹無奈地坐在那邊,開始思考選誰出來接他的班。
五星大隊這邊肯定得要是可靠穩重的人才行,不然他不放心。
等高書記知道這事,莫名有些吃醋。
「當初想調他到公社,這個王臹,死活不聽我的。」高書記在家裡搖頭嘆氣,「多年戰友情啊!搞得跟我要害他似的。」
那時候多費勁勸啊,一點用沒有,交情搬出來道理擺出來,都沒有用。
結果現在就宋幼湘兩句話的事。
家屬戴春蘭給他遞了條毛巾,好笑地道,「你跟個小輩較什麼勁?」
高書記擦完臉,搖頭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