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善周!」江媛朝差點沒認出陳善周來。
她那時候雖然纏著許家棟,但也承認男知青裡,陳善周是最招人眼的翩翩少年。
現在再看,就是個普通的被生活修理過的男人。
江媛朝跟陳善周沒多大仇怨,但她跟郭海霞有啊,和郭海霞同住的那些日子,江媛朝都沒睡過幾個安穩覺。
看到陳善周,江媛朝一點也沒有見老朋友的高興。
知青同甘共苦的情誼,她還真沒有經歷多少,自然沒有那種知青一家親,再見都是老朋友的感覺。
不過江媛朝還是笑著同陳善周聊起來,「好久不見,你真是一點沒變啊,還是那麼招人,對了,你現在怎麼樣,在哪裡工作,看你這派頭,當領導了吧!」
才被郭明月捅過刀子,再聽江媛朝這話,陳善周還真一點高興不起來。
不過見到以前一起當知青的,心裡多少還是高興的,「當什麼領導,還是在平江罐頭廠,當個勞碌無為的副廠長。」
「你這就過謙了啊,年紀輕輕就是副廠長,前途不可限量啊!」江媛朝假笑著道。
心裡卻在腹誹,陳善周這麼個男女關係都整不明白的人,怎麼有那個運道當上副廠長的。
要是郭海霞知道,一定得氣死。
「結婚了嗎?孩子應該都好幾歲了吧,都說龍生龍,鳳生鳳,你家孩子肯定聰明懂事。」江媛朝繼續笑眯眯地恭維打探。
這話問到了陳善周的心坎裡。
他這一肚子愁苦,還真沒有地方倒。
在廠裡他們夫妻都要面子,吵架都沒有大聲過,大多數時候是冷戰。
這事也不好跟家裡說,一是怕他們擔心,二是他自己非要選的,不好再說後悔。
朋友倒是有,但他分配回罐頭廠,身邊還真沒幾個朋友。
這次回省城開會,陳善周原本也是要跟朋友好好喝兩餐酒,好好訴訴生活的苦的。
陳善周嘆了口氣,「我和向芸結婚了,暫時事業為重,還沒要孩子,你怎麼樣?」
提到向芸,江媛朝揚了揚眉,這也是個狠角色。
不過他們竟然還沒有孩子,什麼事業為重,看陳善周的臉色,就知道不是這個原因。
不過有沒有孩子不重要,又不關她什麼事。
江媛朝不願意回答與自己有關的問題,轉移話題兩人寒暄了幾句後,聊下聯絡方式,才揮手道別。
陳善週一走,江媛朝臉上就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郭海霞現在被她媽壓著,這也不許那也不能,一定很憋屈,她一定非常想知道和陳善周有關的訊息,畢竟那是她心小尖尖上的人。
回到攤子,江媛朝瞬間就把這些事拋在腦後。
現在什麼都沒有賺錢的事重要,等收了攤,江媛朝才高高興興地往回走。
巧了,她現在的鄰居,就是郭海霞。
郭海霞是沒錢只能靠她媽,在大雜院裡租了個小單間住著,江媛朝純粹是捨不得錢。
大雜院這邊也方便,有公共汽車直接到汽車站和火車站,方便江媛朝進貨擺攤這些。
回家前,江媛朝先去銀行把錢存了。
今天的貨走得好,江媛朝心情不錯,結果一進大雜院,一盆洗菜水就潑到她腳邊上,「呸,投機倒把的壞東西。」
要不說這世上有孽緣在呢,要江媛朝早知道這院裡住著郭海霞,她一定不租。
可惜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以往江媛朝肯定要跟郭海霞對罵,但今天她心情好,不跟郭海霞計較,「你知道我在汽車站見著誰了嗎?」
不等郭海霞說話,江媛朝開鎖把東西放回屋裡,摸出一袋瓜子。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