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老師,他這個人不那麼圓滑,人際關係上有些不盡人意。」張師兄是替任老師說話的。
他們一個組六名成員,連沒什麼定性的楊毅如今都是部門二把手,任老師頭上還只是掛了個虛名,沒有半點挪動。
「得罪了領導,被穿小鞋了?」宋幼湘問。
張師兄遲疑著點了點頭,也不能說得罪,只能說人和人確實有磁場不合的情況。
任老師個性有些軸,之前團隊氛圍好,看不出來,換到不太合適的環境,矛盾漸深的情況下,這點就體現了出來。
現在就是在單位生熬日子,得過且過。
明明擅長的是資料相關的工作,但現在只能沒日沒夜地寫材料。
人都被磨得沒有心性了。
說完,張師兄也覺得有點強人所難,「算了,你這才回來,不好給你添麻煩,任老師也不讓我說。」
實在是多年好友,不忍心讓他這麼蹉跎下去。
可他在單位這麼多年也沒有辦法,宋幼湘這才回來,這不是難為她麼。
「這事我放心裡,有機會我會留意的。」宋幼湘沒說不幫。
有她這句話,張師兄心裡多少有了底,轉而問起宋幼湘結婚的事兒,剛剛飯桌上,大家都收到了請柬。
說起結婚的事兒,宋幼湘就覺得累,比上班累多了。
她都不知道那些小細節裡,藏了那麼多學問,她這還只是配合的,真不知道那些一手操辦的新人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想到明天上班前還要去試婚紗,宋幼湘就想打退堂鼓。
昨天一早,臹叔和許隨舟扛著錄影機就到了京市,既是測試裝置,也是記錄婚禮。
本來宋幼湘想著簡單的革命婚禮就好,結果現在是越準備越盛大,頗有一種收不了場的感覺。
婚紗也是臨時加上的專案。
在婚禮這事上,宋幼湘完全就是提線木偶,他們怎麼安排,她就怎麼做。
「一輩子的大事,隆重些是應該的。」師母聽到宋幼湘抱怨,就敲她的額頭。
這麼多人替宋幼湘操心,還敢抱怨,簡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過罵是這樣罵,心疼宋幼湘的還是師母。
早上師母沒叫宋幼湘起床,安排魏林川和魏棠去影樓把婚紗取了回來,讓她在家裡試。
這時候能在影樓租到一身婚紗,就是極時髦的事。
婚紗取回來,魏聞東人也到了家,他還沒來得及跟宋幼湘說說話,就被攆去試西服。
衣服試完,兩人打了個照面,宋幼湘上班,魏聞東還有別的瑣事要忙。
結果魏聞東還是打機會溜了出來,天大的事也先放一邊,他得先送宋幼湘上班。
「睡不夠?」魏聞東看著宋幼湘眼下的青黑,格外心疼。
宋幼湘點頭,工作上的遊刃有餘,是投入了十成十的精力,才有的結果。
既要處理工作,又要忙婚禮的事,可不就休息不夠。
「趕緊結完吧,我這兩天做噩夢,都是婚禮當天出簍子。」宋幼湘從副駕駛倒過來,靠在魏聞東肩膀上,「讓我靠會。」
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睜開。
魏聞東握住她的手,心疼地緊了緊,結果靠了一分鐘沒到,師母來敲車窗了。
「要遲到了,趕緊走吧。」師母真是發愁,「聞東你開慢點,讓幼湘在路上睡會。」
師母出馬,宋幼湘乖乖坐好,魏聞東趕緊點火出發。
把宋幼湘送到單位,看著她進了單位大院,魏聞東才開車回去。
「宋主任好。」到了辦公室,大家見到的又是精神飽滿的宋主任。
宋幼湘點頭,拿著在傳達室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