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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頁

李天成抽出了一根麻繩,他的眼底浮現出血絲,「我要讓他血債血償!」刻骨的恨意讓他整個人染上了癲狂的意味。

麻繩被扔上去,繞過房梁,李天成背對著大門踩上凳子,雙手握住麻繩,對李清霜道:「去吧。」

深夜裡,突然響起了一陣恐怖嘶啞的哭號聲:「爹!爹!救命!救命!救命啊!!來人救命!我爹上吊了!」

眾人趕來時,李清霜哭得腳下發軟,抱著她爹的雙腿卻怎麼也不能把人從上面救下來。

幾個大漢上前取下了懸掛著的屍體,一探,卻已經沒了呼吸,脈搏也全無。

李清霜跪在地上,抱著李天成,嘶啞的聲音哭喊起來更是令人心疼,「爹!爹!你醒醒啊!爹!求你快醒醒!!」

街坊鄰裡看著自縊而死的李天成,心頭都在思忖是否和自己指責他「追名逐利」有關,心虛地安慰李清霜,「節哀。」

鄰裡散去。

本該已經亡去的李天成又睜開了眼睛,取下壓在腋下脈搏上的鐵球,脈搏再次回來。(注1)

「李天成已死。」李天成站起身來,眼底帶著瘋魔的笑意,在為將成的復仇而癲狂,「現在該是誰呢……」

李家大辦喪事,白綢溢目,錢紙滿天,棺材入土。

世間再無風水大師李天成。

而陳家多了一大群僕役。

一個個都是普普通通的外表,哪怕看上數十眼扔進人群裡也未必能找出來。

有幾個身高出挑的,容易被記住的,就總愛被領班找來幹活,顯然,其中並不包含李天成。

易容後的李天成更加得普普通通。

「夫人的藥還沒好嗎!老爺要是怪罪下來!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來廚房催促的大嬸扭著臃腫的體態,搖著扇子,聲音尖銳刺耳。

「誒,來了。」李天成把一包藥粉撒進了那壺濃鬱的湯藥裡。

一個僕人端著藥和那個牙尖嘴利的大嬸走了,罵罵咧咧的聲音漸漸遠去。

昱日。

在那個臃腫大嬸尖銳的催促聲裡,李天成朝壺藥裡又倒了一包白色粉末進去。

如是者數日。

「夫人天天吃藥,怎麼肺病不見好,反而愈加嚴重了啊?」兩個婢女走過長廊,正在交談。

「我也不清楚啊,我今天還看見她咳血了。」

「啊?怎麼會這樣呢?不是請的最好的大夫嗎?」

「不清楚,我們也不懂啊,老爺知道嗎?」

「夫人沒給老爺說,老爺早出晚歸的……」

「……」

兩人漸漸遠去,沒有注意到一旁院落裡掃地的李天成。

時間差不多了。

濃稠的夜色間,李天成用繩子套住了宅院東南角的假山,在草地之外施力挪動了幾分。

他又行至後山,解開了他那個不停鼓動著的大麻袋。

一大群老鼠從裡面湧了出來!

老鼠密密麻麻驚叫著,倉皇逃竄。

整個宅院裡響起了陳小姐的尖叫聲。

宅院裡各個屋子的燭光次第亮起,大家紛紛出門來,被眼前的鼠群嚇了一跳。

「這個假山怎麼移動了?」一個僕人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座假山,「你看它的劃痕!」

「確實,老鼠撞的吧?」另一僕人抱著大花瓶草草看了一眼。

「我聽老人說過,東南角一旦建成就不能動了。」那個僕人語氣很誇張。

「會如何?」那僕人聳了聳懷裡快要滑落的大花瓶,「我說你就不能幫幫我嗎?」

僕人幫他扶住花瓶,壓低聲音道:「風水上說不利家中婦女……你看夫人……」

抱花瓶的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