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盛情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想買什麼都可以大手大腳的富家女了,她沒了金錢背景,只留下了一身奢侈的壞習慣,欠錢幾乎是可以預料的必然。
有了這個前提,盛情僱人害盛弋也就動機十足了。
同樣是盛家的千金,現在生活質量一個天一個地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盛情欠錢,那如果盛弋死了……她作為有血緣關係的存在,怕也能在『遺產』上面分一杯羹吧?
十有八九,盛情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什麼東西。」許行霽氣笑了,黑沉眸底是掩蓋不住的邪肆:「等回去收拾她。」
盛弋沉默不語t ,她因為肩膀的傷口背後不敢靠實了,只能用額頭抵住冰涼的玻璃窗,當作無根無據時輕輕的倚靠。
月牙眼看著窗外一片無邊無際的黑,突然就感覺身上有點冷。
就……到底有必要麼?雖然她同盛情從未有過『姐妹親情』這件事,且她懂事之後的整個青春期都是在盛情的欺負和盛雲峰的偏心中度過的,但饒是如此,就真的恨到這個地步麼?
人居然真的可以壞到這個地步,動輒受不來了,捱不住了,不得已了,就可以計劃著剝奪別人的姓名,真的是壞透了。
血緣這個東西,放在不在乎的人心裡就是個笑話。
盛弋目光一點一點的變冷,逐漸沒有溫度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她剛要轉頭,就身上一熱——膝頭變魔法似的多了條毛絨絨的毯子,頓時讓空氣因子都暖了一些。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許行霽:「你從哪兒弄來的?」
這飛機上乾淨冷清得很,不像有這些東西的樣子。
「自有辦法。」許行霽坐在她旁邊,目光直視前方絕不斜視,假裝不經意地說:「靠著我。」
盛弋微微一怔。
「我知道你的肩膀那裡疼,不方便。」許行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單純是因為窗子冷的建議……靠我吧。」
盛弋輕笑,反問他:「你神通廣大,連毯子都能找到,找不到靠枕麼?」
許行霽:「……」
「我覺得。」盛弋一臉真摯:「靠枕也許比你好用。」
。
沉默片刻,許行霽咬牙蹦出兩個字:「沒有。」
「那行吧。」折騰到深夜這個時間,盛弋也是困了,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順從地靠在許行霽肩上。
真的如他所願了,可許行霽又因為肩頭那一抹久違的柔軟十分緊張,整個身子繃得像條一拉即斷的弓,感受著女孩兒輕柔的呼吸聲,莫名連大氣都不敢喘。
「你好硬。」盛弋輕笑:「除了沒那麼涼以外,其餘和窗戶也沒什麼區別。」
許行霽:「我……」
「別說話了。」盛弋閉上眼,聲音逐漸變低:「我好睏,想睡一會兒。」
時間地點,安靜的氛圍,比起他們這麼不尷不尬的『聊天』而言,都更加適合睡覺,況且盛弋也是真的困了,說完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陷入夢想。
感覺到肩頭上的女孩兒呼吸逐漸綿長平穩,身子也軟綿綿的從他的肩頭滑落時,許行霽精準的一把接住他——
然後把人放在膝上半伏著。
盛弋輕輕咕噥了一聲,依舊睡得很香。
她頭髮比剛剛回國時長了些,那時候將將到肩頭,這麼久沒剪,已經是可以擋住肩膀的中長發了。
雲鬢微亂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來的長長睫毛和瑩潤的鼻尖像是洋娃娃。
怎麼看都是香甜的,招人疼。
許行霽喉結滾動了下,剋制的移開視線。
他默唸著『清心咒』,把不該有的禽獸念頭隱忍下來,畢竟人和動物的區t 別就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