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霽似乎是怔了一下,然後還沒來得及有更多反應,他就被旁邊的俞九西一把攬過去。
「你小子,行啊你!」他激動地咆哮著:「沒看出來口才這麼好啊,那你平常還總讓我去和客戶逼逼自己一語不發的,你他媽故意的吧!」
「……」許行霽撥開他,面無表情的說:「聽過一句話不?」
俞九西:「啊?」
許行霽:「殺雞焉用牛刀。」
「操!」
在場都是業內人士,也都有相應的專業水平,不光是評委團,其實人人心中都有那麼一桿秤,對哪個公司的文案是什麼水平的心裡都有數。
許行霽的講演過後,行西的團隊十分放鬆,而周圍其他公司則是緊繃繃的,就可見端倪。
許氏過後,又有幾個公司大概是覺得沒有競爭力,也紛紛退出競標了。整整一天下來,從太陽升起到夜幕降臨,共有十九個公司完成了完整的方案概念和講演。
而最終評審團給出的答案在所有人看來都沒什麼意外——行西,就是行西。
畢竟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許行霽在設計上的出類拔萃。
出結果的一瞬間盛弋就側頭看向許行霽,後者似乎早有所料,表情很平靜,只是唇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
「你他媽就會裝。」俞九西快開心瘋了,當場開了香檳:「走走走,吃飯去,去附近最好最貴的地兒!」
終於拿下來這個夢寐以求的專案,的確是有理由可以慶祝一下。
許行霽是向來不怎麼參與員工聚會的,他擔了個老闆的名頭,但平常除了設計方面,公司裡大多事情都是俞九西處理的。
今天倒是破例,在俞九西不由分說的安排下,倒也從善如流的跟著去了。
會展中心周圍是中心區,有很多餐廳能慶祝,基本都是人均四位數以上的,但許行霽和俞九西都不是差錢的人,放出話說要去最貴的,那就執著要去最貴的。
於是一行人去了龍湖路上的shangrila海鮮餐廳,準備去狠狠的搓一頓。但馬上俞九西就後悔了,要是當時他沒那麼擺譜,沒去那麼貴的餐廳就好了,悔的他腸子t 都青了。
倒不是因為錢,只是行西一行人吃到一半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幾個『熟人』——是剛剛招標會中評委團裡的兩個男人,還帶了幾個朋友,進了shangrila和他們打了個照面,就愣住了。
「好巧,這不是我們今天的『狀元郎』麼?」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評委斯斯文文,看著許行霽笑眯眯道:「你們也在這兒吃啊,恭喜了。」
許行霽微笑著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並沒有太熱情。
他不善社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覺得沒有必要,評委就是一個工作,他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讓他們去評判就完事兒了,私下並不需要有太多的交集。
如果他今天特別有『眼力見兒』的招呼這他們和自己這桌一起吃,只要落在有心人眼裡,那就是行西公司企圖行賄評委團了,傳出去,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會變了味兒。
在場都是人精也都明事理,所以俞九西去和評審打招呼的時候也只是言笑晏晏的商業互吹,連客氣的要和他們一起吃的態度都沒有。
兩個評委也是精明人,打過招呼就忙說自己訂了桌,這就要走。
說話的過程中,除了那位戴著眼鏡一直在和他們交涉的評委,另一位則是話少很多的寸頭男,他站在一旁,眼睛時不時的看向餐桌上的盛弋。
女人穿著黛粉色的真絲襯衫裙,領口開得有些低,白皙的天鵝頸纖細動人,戴著一條細細的白金項鍊吊著雪花型的鑽石吊墜,正巧落在鎖骨下方的位置,看的人心癢的厲害,蕩蕩漾漾。
餐廳的大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