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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謝拾安第一次面對鏡頭,卻是她第一次開新聞發布會。
上臺前,謝拾安看著底下烏泱泱的人群,還有架起來的長/槍/短/炮,腦海里又閃過那些日子被人逼問的畫面,不自覺地就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就被人撐住了後背。
簡常念沖她用力點了點頭。
「拾安,加油,我就在臺下等你。」
「還有我。」
遠遠的,一個人影快步走了過來。
簡常念眼底湧起一絲驚喜。
「萬教練,您怎麼來了?」
「代表羽協來的。」
他既然能這個時間點來到這裡,那就說明羽協對她的處理已經有結果了。
幸好,是他來,而不是別人。
簡常念大鬆了一口氣,謝拾安眼裡也難得帶上了一絲久違的,感激的笑容。
「萬教練,這次又給您添麻煩了。」
萬敬搭上她的肩膀。
「嗐,我答應了我師兄要照顧你們的,走吧,我陪你進去。」
謝拾安其實不算是特別會說話的人,記者問什麼就答什麼,言簡意賅,也不拖泥帶水,也因為這樣,便顯得分外真誠。
當被問到和金南智的關係。
她只是說。
「賽場上沒有朋友,只有對手。」
這時,一個記者舉手提問。
「謝小姐,那您究竟有沒有收受韓國隊的錢財,打假賽呢?」
謝拾安的目光看過去。
「你有看過我世錦賽的比賽嗎?」
記者怔了一下。
謝拾安淡淡道。
「對手也是韓國隊,不巧的是,比賽前一天,我闌尾炎犯了,燒到快四十度,還站在場上堅持打完了比賽,我如果打假賽,那個時候退賽,闌尾炎就是最好的藉口,世錦賽我都沒有,奧運會就更不會了。」
「如果你們不相信,當時的診療記錄也都在,萬教練也在這裡,你們可以問他。」
「那您對於您父親指控您家暴,拒不承擔贍養義務,這件事怎麼解釋呢?」
「他今天來了嗎?」
記者們環顧場內一圈,交頭接耳,有些竊竊私語。
「他既然沒來,這還不夠說明問題的嗎?我倒是還蠻想親口問問他,在過去的十八年裡,他有一天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和義務嗎?」
「關於他誹謗、造謠、惡意剪輯影片、歪曲事實的言論,以及敲詐勒索我的事實,我已於昨日報警,相關證據全部提交給了警方,相信江城市警方會還給我一個公道的。」
「那關於您私接代言,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呢?」
「是真的,當時一個朋友家裡出了點事,急需用錢,我想幫她,也沒有什麼別的途徑能掙到錢,就私下裡接了代言,違反了羽協的規定,是我的不對,我跟大家道歉,所有損失,我都會自行承擔,也坦然接受羽協對我的任何處罰,但還請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能繼續站在我熱愛的賽場上,為國爭光。」
前面的問題,關於她身上的爭議和疑點,謝拾安一一都回答了,唯獨被問到那她為什麼會在奧運會上1:2輸給了金南智,那最後一局的失誤,大家都有目共睹。
謝拾安當然也知道,輸了就是輸了,她前面打的那麼好,也不怪外界懷疑她放水。
她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說。
「因為我在最後一局賽前,得知了我的恩師,前濱海省隊主教練嚴新遠,身患絕症,正在icu裡搶救的訊息。」
「訓練中,嚴教練是我的燈塔,我的引路人,生活中,他就像是我的父親。」
這時,有記者舉手提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