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常念滿臉難以置信, 往後退了兩步,扭頭就要往外跑去。
「不、不可能……一定是你們騙我的!騙子!都是騙子!我要去找拾安, 找她問個清楚!」
萬敬一句話就讓她動彈不得了。
「你有看過她的手腕嗎?也是,她平時都戴著護腕, 你也看不見。」
簡常念僵硬著身子,轉過頭來。
「你什麼意思?」
失去了謝拾安這員大將,萬敬悲痛交加, 此時此刻也難免紅了眼眶, 吼道。
「我的意思是, 就算她傷好了, 一個過不了心理評估的運動員, 也上不了賽場了, 我能護著她一次,次次都能護著她嗎?!更何況她的傷已經……已經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她再打下去連路都走不了了!」
簡常念身子一晃,扶著桌子才站穩,一把揪緊了他的衣領,聲嘶力竭道。
「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可以……可以……」
可以讓她的傷好起來嗎?
可以去替她受罪嗎?
可以和她一起分擔嗎?
可以保護她嗎?
她甚至連替她平息輿論都做不到,甚至連她抑鬱症復發,開始自殘都察覺不了。
簡常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顫抖著嘴唇,徒勞無功地流著眼淚。
萬敬的話更像是一把刀深深紮在了她身上,把簡常念刺的體無完膚。
「你成熟一點吧!謝拾安的退役是迫不得已,更是為了保護你!只有她不再出現在賽場上,事態才會平息,你前途一片大好,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因為這些事斷送掉!」
簡常念鬆開了他,搖著頭,一步步往後退著,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哭還是在笑。
就在這時,呂小婷著急忙慌沖了進來。
「不好了,萬教練,安姐不見了!」
「什麼叫不見了?!好好的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
「我剛去她房間找她,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行李都還在,就是沒人,我去問了司機,司機說她壓根就沒上車,手機也關機了!」
呂小婷都快急哭了。
「安姐現在……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啊!」
話音未落。
簡常念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幾晃,險些摔倒在地,被兩個人手疾眼快扶住了。
「常念,常念,你怎麼了?!」
簡常念掙扎著,站了起來,推開了他們的手,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我……我沒事……我去……去找她。」
看著她的身影,萬敬也急了。
「快,還愣著幹什麼,多發動幾個人去找,公寓裡,訓練室,食堂,還有她平時常去的地方,周邊的小區超市公園什麼的,也去找找,快去啊!」
「好,好,我現在就去!」呂小婷一邊往外跑,一邊掏出了手機給隊友們打電話。
國家隊全體出動,幾乎把訓練基地翻了個底朝天。
「訓練室找了嗎?」
「找了,沒人啊!」
「食堂呢?」
「別說食堂了,就連廁所都找過了!」
「萬教練,附近公園我也去找過了,還問管理員查了監控,也沒看見安姐!」
萬敬拿著手機站在訓練基地門口,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小張,小劉,你倆開著我的車,去拾安家看看,對,對,還有學校,我得給她輔導員打個電話……」
簡常念也剛從外面找了一圈跑回來,手撐在膝蓋上,氣喘吁吁:「怎、怎麼樣?」
眾人都搖了搖頭。
呂小婷掛了電話走過來,也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