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邊走邊聊。
「拾安啊, 你看今晚雪這麼大, 明早起來,說不定又是一個晴天了呢。」
他意有所指, 少年斂下了眸子。
「萬事萬物都是這樣的, 有盈就有虧, 有相聚就會有離分,沒有人能逃的過這樣的自然規律。」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語初之間究竟怎麼了,但學會順其自然,也是人生的必修課之一。」
他說到這裡,少年才抬了一下眸子。
「從小到大,我再混帳,她也沒打過我。」
那一巴掌輕輕落到臉上的時候,即使她賭贏了,也還是心如刀絞。
尤其是她們爭吵的重心還是圍繞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嚴新遠和藹的目光看著她,老人身上的豁達和平靜也在感染著她。
「如果你只是一個陌生人,我想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她都不會生氣的,可是你是謝拾安,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我想她有時候的想法,可能會和我差不多,會有些恨鐵不成鋼。」
少年低下了腦袋,看著腳下的路,在雪地上踩出了一串又一串的腳印。
「是……這樣嗎?」
「你單打決賽贏了那天晚上,她跑來找我,請求我不要把她刷下大名單,拾安,她也想和你一起打很多很多場比賽。」
謝拾安頓住腳步,公寓樓到了。
老人把傘接了過來,站在路燈下。
他的身上總是有一種令人平靜下來和信服的力量,無論是在訓練還是生活裡。
謝拾安見過很多迂腐的老師,但唯獨不討厭他的說教,因為她知道,嚴新遠是真心對她們每一個人好。
「語初為了能重返賽場,真的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還有常念,發著燒還堅持贏下了比賽。」
「我們是一個集體,你最後那些話,她們聽了,會很難過的。」
少年挺直的脊樑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我……我會跟常念道歉的。」
嚴新遠笑了笑,洞若觀火。
「其實我也看出來了,除了和語初吵架之外,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練了幾年的招數,常念用了幾個晚上就學會了,因此有一點點落差感。」
少年抬起頭,想辯解什麼,然後又頹然地垂落了下來。
「我……雖然贏了比賽,但是我好像也沒有很開心,尹佳怡、蔣雲麗還有金南智,甚至是常念,她們都很強,我還沒有和她們拉開太大的差距。」
「競技體育哪有常勝將軍呢。」嚴新遠把人送到了臺階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你們這一代人就是我們國羽的脊樑,而你和常念——」老人看著她,目光慈愛,笑了起來。
「我有預感,會是這世界羽壇未來的雙子星。」
被人期待和鼓勵著的感覺,讓謝拾安空落落的內心又有了一絲溫暖。
少年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嚴新遠拍了拍她的肩膀。
「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覺,等常念好起來了,我帶你們在北京到處逛逛。」
謝拾安走上樓梯,又回過頭來說了一句。
「嚴教練,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
簡常念看喬語初一直盯著自己的手腕,為了遮掩手術留下的疤痕,她戴了一個護腕,就連比賽的時候也沒取下來過。
她坐在床上,有些心疼地捧起了她的手,輕輕吹了吹。
「語初姐,還疼嗎?你手術剛做完就來打比賽,要是我不生病就好了。」
喬語初看她就像看妹妹,當然,是比謝拾安省心的多哈,於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早就不疼了,你也不想生病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