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時見狀鬆了一口氣,它們吃鹿就好,吃飽了,就不會想著吃我了!於是又使力扔過去幾塊肉……
看狼將雄鹿的心肝下水都解決了,他才把幾塊分好的肉抗進木屋,用結實又柔韌的藤蔓粗略編了個大蓆子,將肉裹住,放在極冷極背陰的屋後,雖然沒有鹽作為保鮮,好在天氣冷,還能放住一段時間。
忙過這一陣後,天已經黑透了,林中不斷傳來黑暗中小生物的動靜,一會是夜鶯,一會是不停鳴叫的蛐蛐,將夜晚顯的分外安逸。但水時知道這安逸背後隱藏著很多兇險。
他坐在篝火旁等了好久,柴都燒光後又撿了好幾次,卻依舊沒見那個有一雙金色狼目的男人回來。水時想了想,不再等了,他要想辦法在寒冷的樹林中過夜,保證自己不被凍死。
樹屋雖然安全些,但太冷了,且又不能生火,他眼下只有一張生鹿皮,極易在睡夢中被凍死。
水時看了一眼燒出一堆熱灰的篝火,有了辦法!
他將那一堆還帶有火星的木渣草灰,平整的鋪在古樹下的地上,再用一層土蓋嚴,回身把生鹿皮鋪上。只一會兒,熱力上來,就如同小火炕一般!
做這些並不費力,水時靠著古樹坐在上邊,還是有刺骨的冷風吹過來。
無奈,他又將還沒被燒掉的粗木桿收集起來,用捆他進山祭祀的紅繩綁成架子,再把古樹上繁茂的藤枝扯下來一些,編成密網,搭在架子上。用濕硬的泥土和著枯葉,埋鋪在網上。
終於被他忙活出來一個簡易的三角小帳篷!水時有些失笑,沒想到他從前坐在輪椅上時,無聊之間學的編制手段,竟在這時候用上了。就此,卻想到了他給父親織的手套還沒完工,心下有些遺憾與黯然。
他深吸了一口氣,「算了,多想無益!」
水時便強打起精神,著眼於面前的小窩,他打了打身上的土與草沫,躺進去試了一下,果然極好!
兩側被土與枯葉蓋住,並不透風。後方就是古樹的樹幹,也不寒冷。只有前方無法堵住,但水時已經太累了,他的體力與精神都耗盡了。
他拖著身子爬出去,將火堆熄滅,把鹿血用草木灰都蓋住。掩藏好了蹤跡,便鑽回小窩,疲憊的倒在鹿皮上,熱乎乎的睡過去了。
水時累的渾身痠痛,在睡夢中依舊迷迷糊糊的擔心,會不會有野獸攻擊帳篷?他要及時醒來逃到樹屋裡!
想到了最後,意識模糊之際,反而有些生死看透的灑脫了,「算了!不想了,我已經盡力活著了,聽天由命吧!」
兩隻吃飽喝足的青狼,百無聊賴的看著那隻柔弱的兩腳獸來回的忙。他左挖一下,右挖一下,最後竟然整治出一個窩來,它倆不解對視,「母獸要挖穴生產麼!」
但裡邊傳來輕微小鼾聲告訴兩隻沒有見識的公狼——不是,單純睡覺而已。
「……」就很迷惑。
兩隻狼覺得那隻睡熟的獸雖然既怪異又羸弱,但著實很懂「規矩」,將精華的肝臟都獻給它倆吃了,好大一塊鹿肝!
行,能處!
權當收了個小弟吧!作為「大哥」,就勉強護衛一下那頭弱獸的安危吧!
這兩隻狼群中的吊車尾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驕矜的,昂首挺胸的踱步到水時的小窩旁邊,低頭從沒堵住的前方嗅了嗅,卻感知到了溫暖的熱氣!
它倆猶豫了一會兒,又一陣寒風吹來,凍的狼鼻子有些癢。有些狡猾的那隻動了動耳朵,謹慎的鑽了進去,在低矮的帳篷中艱難的轉了個身,頭朝外的將半個身子搭在鹿皮上。
另一隻有樣學樣,也暖暖和和的窩在帳篷口,兩隻狼你睡一會兒,我睡一會兒的輪流守夜觀察著樹林。這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謹慎與小心,雖然這片樹林都是狼神的領地,但依舊不能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