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嗥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迴蕩,引得山間所有種類狼群的回應。這一狼群的異常舉動卻叫各個食草群體警惕起來,殊不知狼群只是在首領的帶領下,進行迎入新員的必要儀式。
狼巢中的白狼紛紛走出獸穴,來到首領腳下,按照地位高低,有序的聞嗅水時身上羊皮的氣味,他們需要記住每一個成員的氣息。
只一會兒,上崗上的白狼巢又恢復了平靜。狼王想了想,又叼起羊皮,走向一處枯樹洞中。
於是隻是在一場雪中,狼王已經武斷的將這件事定了性,符離在狼群中從「暴戾且特立獨行的老單身漢」變成了「需要空間來享受伴侶的兇悍頭狼」
於是更沒有狼敢去打擾,包括那隻在狼王洞中摩拳擦掌的小狼崽,它此刻尚且不知道,幼小的自己已經失去了唯一的「領地與族群」,在所有狼眼中,水時已經成為了符離的伴侶,也成為了狼群的一員。
而剛剛「被」轉變的身份的水時,依舊迷迷糊糊的貼在符離的懷中,自從被符離抱出了小帳篷,原本掙扎與生死的那根弦鬆了,到了溫暖的狼穴中,便開始發起高燒,身上時冷時熱。
而水時又覺得身下沒有硝制過的獸皮又硬又硌,他便遵循著本能,往符離身上爬。他那副小身板與重量對符離來說,根本可以忽略不計!那健壯高大的身軀甚至容得下水時翻個身!
而符離默許著一切。
他只是雙臂摟緊了身上趴著的雌獸,喘息著,在那滿是馥郁香氣的脖頸邊,剋制的磨了磨牙。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符離將身上發燙的人用皮子蓋嚴實,兩人身軀皮肉緊貼處甚至沁出些薄汗,但他依舊沒放開水時,反而將這一副柔軟的身軀團抱的更緊了些。而一直緊緊摟住自己脖頸的那雙細白胳膊,也拿了下來,掙掙動動的抱在自己緊實的腰間。
符離隨著懷裡小傢伙無意識的動作,渾身肌肉緊了緊,粗喘了幾口氣。
他卻兀自將這歸結為,與「人」依偎的觸感過於陌生,他還不熟悉的緣故。
但最終還是動了動胳膊將水時的手臂拿到胸膛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但看清水時的手後,卻忽然一愣,符離仔細瞧著雌獸手中的緊攥著的東西——兩枚圓滾滾、紅彤彤的蛋。
到了晚上,水時終於退了燒,可外邊的大雪卻依舊在繼續,狼群在這樣的天氣中捕獵極為困難,於是它們挖出了事先儲存的食物,以待度過大雪封山的時節。
水時迷迷糊糊的摟著一副寬闊的臂膀,幹著嗓子說渴。符離側著耳聽懂了,他起身將雌獸安頓在獸皮中,拿起落在地上的中空的牛角,那是他征服牛群的戰利品,一隻野牛首領巨大且尖利的角。
他闊步出了洞穴,去前方溫泉中打水,餵水時喝水後,自己又垂目想了想,又抬手扯了塊獸皮披在身上,冒著夜間呼號的風雪,回到樹屋,將水時晾曬的果蔬食物通通搬到了狼窩。
最後,他還去了燙西側的山壁,符離矯捷的攀巖在陡峭的巖壁上,伸手向壁中密密麻麻的鳥洞中,一隻巖洞裡他只拿出一枚蛋,群鳥都戰戰慄慄,不敢炸毛。最後小獸皮兜不下了,才一躍回到平地上,往狼穴衝去。
水時終於暈著頭醒來,外邊陰沉的很,連月光都暗淡,他悶悶的咳了幾聲,抬眼四處看,洞穴中很暖,可符離沒在,但他卻看到了自己晾曬在樹屋中的蘑菇木耳,還有一小筐栗子。
外頭的狼群正在進食,狼王叼了一條牛腿,上了符離是狼穴,水時見洞口忽然出現一個那麼大的狼頭!嘴裡叼著血絲呼啦的牛腿,雙眼還泛著光,綠瑩瑩的!
當即新腿一虛,雖然知道並不會傷害自己,可這是人類刻在基因中的,對兇悍野獸的恐懼。
最終,水時還是接受了狼王的好意,得得嗖嗖的接過了大牛腿,放在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