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的吸氣聲中,眼淚還沒幹的弟弟便瞪著眼睛,看著那「人」一把按住能撞倒粗樹的野豬,動作敏捷的像一頭兇悍的野狼!而後雙臂一擰,野豬便不動了。
就在近處癱著腳的哥哥,卻清清楚楚的聽到叫人寒毛直立的「咔吱」聲。
那是脊骨被生生扭斷的聲音。
場面一時間有些焦灼。村民都不敢動,那具魁碩的身軀太駭人了!如今的世道,這人殺了野豬後,誰知道還殺不殺人!面對野豬他們興許還能跑幾個,可要是對上這人,一個也別想跑,都要被「咔吱」掉。
就在此時,眾人見從山坡後又走出一人,身形有些嬌小,看著挺和氣,雖然發形奇奇怪怪,但依稀能認出是個哥兒。
符離不說話,瞄了一眼嚇的直抖的村民,轉身往水時身後走,護在他身邊便不動了。
水時慣常收拾爛攤子,「呃,你不要怕,這是我相公,我們是附近住在山裡的獵戶,埋伏這幾隻野豬好久了,今兒趕巧。」
「咳,那個,你沒事吧。」
「哥!」沒等有人反應,那小孩早已掙脫人手,衝到他哥眼前,把人扶起來,「哥你沒事吧,嗚嗚嗚。」
男人回過味,看著柔弱和氣的小哥兒,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他摸了摸弟弟的腦袋安慰,而後卻依舊不敢和符離說話,只朝水時磕磕巴巴的感謝。
「多,多謝救命之恩,多謝恩公!」
「哦,不要緊,我們也是打獵,你沒事就好。」水時打量著風塵僕僕的兄弟兩人。
「附近山中偏僻艱險,我看你們是尋常村民,怎麼往這跑?」
那人終於定了魂,遠處的幾人也紛紛過來,「唉,打起來啦!蠻子沒幾日便要攻進來,恩公也快離開此處吧!蠻人是不留活口的,屠城!」
水時卻一驚,「什麼?打起來了?」蔣昭就那麼點後勤兵,怎麼打?難道宣城沒守住?
他一肚子問號,可村民只知道逃命,怎麼知道軍中大事,也再問不出什麼。
聞聽林外還有老幼,水時也不再耽誤,趕緊叫幾人出去,別讓家人擔心。
村民驚魂未定的往外走,水時卻回頭看了符離一眼,符離一挑眉,什麼也沒說,便回身拖住幾隻死豬,跟在水時身後,送到了林外。
道上的老幼一臉焦急,還有幾個婦人忍著飢餓,四處尋找能吃的野菜。眼見男人們從林中一瘸一拐的出來,便都圍了上去,放心的同時有些失望,他們並沒有尋到能吃的東西。
正愁苦就見林中又走出兩人,其中一個男人極魁梧!雖然氣勢有些嚇人,但很英俊。最重要的,他手中還輕鬆的拖著兩頭野豬。
水時也不與他們多說,扔下野豬,便與符離往林中走了。萍水相逢,幫一把也就算了。
只是到了半道,卻忽然想起什麼,沒等他開口,就聽符離往深林的方向低喝一聲,沒過一會兒,小白狼的舅舅便從一處荊棘中冒出頭來。
它平日愛好玩樂,就看著面善些,還俊俏,總不至於嚇人,比起粗陋的野豬那可順眼多了。
村民正感恩戴德的去剝野豬,就見一隻巨大的白狼從林中踱步出來,那一身白毛可真順滑!漂亮又威風!兩個小孩「哇!」的傾慕起來,卻被大人捂住了最嘴。
眾人不敢動,只戰戰兢兢的把野豬往外推了推。卻見那白狼慢悠悠到他們眼前,藍眼睛很平和,沒吼沒叫,沒打沒殺。
只是,圍著他們,抬腿尿了一圈尿……
水時正往回走,卻看見身後仰著頭,一身輕鬆,踱步回來的白狼。
「他去幹嘛了?」
符離看著一臉疑問的伴侶,很平常的說,「標記一下。」
「啊?」
「留氣味,野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