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漣道：「不值得。那你也別和我廢話了,浪j時g費了你的時間。」

她疲於應付白則川的質疑與挑釁,自顧自整理了腰封系帶,努力把翹起的布料壓平,用手去撥弄頭頂不安分的碎發。

剛才荒原一戰,她可能是被火轟過，頭頂的髮髻鬆散垮塌。這也太不體面了，她想體面地離開這個位面。

白則川安靜地等著她。他期望在少女的臉上找到的情緒，她一項也沒有表露出來。

他擅長窺探人心，面前的人分明如白紙般乾淨，卻讓他看不透。無法將事事掌握在手心的感受，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如此種種讓他足以確認，成漣是個強勁的對手，而她的澄淨脆弱不過是偽裝。

白則川緩緩俯下身，直視她的眼睛。

成漣從他的眼睛裡看清了自己的模樣。白則川深黑的瞳孔像一面鏡子，總能將前方的景象清晰地映出。

她沉默了。

她的髮型像鳥窩亂糟糟的，而臉上掛著橫七豎八的粉灰……很像剛從火場裡逃出來的難民。

她往臉上用力抹了兩把，欲蓋彌彰用手捂著頭頂散開的髮髻，說：「別看我的髮型！離我遠點！」

白則川眼見少女突然爆發，還被她往胸上推了一把：「……」

什麼毛病。

生命受到威脅都無關緊要，髮型醜一點怎麼了？他愈發不理解少女的腦迴路。

不過，她方才是用自己的眼睛……照鏡子？

白則川嘴角略微顫抖，他頭一回被人用這種態度對待，心內五味雜陳。

「盥洗室在右手邊。」他說，「真要這麼在意形象也晚了，你這樣子大家都見過了。」

「……」

「你像一隻剛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流浪貓。三秒，離開我的視線。」白則川漠然道。

他豎起三根手指。

「……」拳頭硬了。

成漣一走，白則川飛速轉身開啟控制面板，在控制檯上輸入管理員指令。

金屬指尖擊在膠面按鍵上，輕易留下了劃痕。這也是他鮮少親自操作的原因，對按鍵損耗太大了。星船控制檯上每一個零件都是定製的，價格高昂工期冗長，他等不了那麼久。

「系統為什麼不發警報，」他將唇角牴在傳聲器上，「一定要監察員親自看見才算嗎？……是不是被插入了電子病毒？」

雀一的聲音從揚聲器內傳出：「回長官，沒有病毒。系統執行正常。前方的時空亂流它監測不到，頁面顯示一切正常。」

「移交飛行許可權。」白則川飛快瞥了一眼控制面板下方的【（！）自動駕駛失靈】，眸光沉了下去，「除了駕駛員，其餘人準備撤離。你帶他們去子艦。」

「是。」雀一道。

時空亂流出現得太突然了。毫無徵兆，星船系統監測不到，白則川揉了揉太陽穴，又是這樣，事情又開始脫離控制了。

他很煩躁。

手腕上的雷射陣接收到白則川的情緒波動，兀地亮起，時刻準備為主人消滅阻礙。

白則川沒去理會。他的目光在控制面板掃視，最後定在j時g一個古怪的明黃色圖示上。

【妙手天音】……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還是點開了那個圖示。星船駕駛系統失靈，就算他有通天的手腕，也做不出任何有效措施。宇宙裡的人像遊走的塵埃，天道要人亡便亡，只能說是命不好。

不如趁還活著，看看這是什麼病毒。

【叮咚——妙手天音，每個人都能擁有自己的舞臺！】

白則川眼皮開始抽搐。

【請輸入暱稱：______】

白則川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