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拿傘,趙唸的視線追著去,直到戚妄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烏晴一覺醒來,洗漱換了衣服下樓,看到趙念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她走過去坐下,攬著她的肩,問道:「寶,大早上的你怎麼垂頭喪氣,怎麼了?」
趙念把剛剛還錢的事告訴她,聽完,烏晴笑得不行。
她捏了捏趙唸的臉,「寶,你還真是當局者迷,人家那是不jsg想你跟他算那麼清。」
戚妄從方蘭之家裡離開,騎著他的摩托直接去陵縣,昨天除夕,過年期間缽蘭街最熱鬧,吃喝玩樂的地方幾乎全天開著。
以往這段時間,他幾乎住在秦連的酒吧,一來是鎮場子,二來解決一些喝酒鬧事的人。
昨天晚上他沒去,酒吧有人喝多了,眼睛長頭頂,看上秦連對她動手動腳,秦連當大姐大幾年了,還沒人敢那麼放肆,當場給了他一瓶子,誰知道那人背後又有人,且還是些刺頭,就這樣一來二去,扯了一堆破事出來。
既然戚妄拿錢,那他就得處理好這些事,而且這也算是他的失職。
在這裡混的人從來都不看年紀,你狠,你肯豁出命,甚至拳頭硬,那就是王道,秦連能有現在的地位,能把酒吧在缽蘭街開得又大又強,那是她夠狠,敢跟外人聯合做掉上一任大哥,戚妄狠,是他瘋,光腳不怕穿鞋,認錢不認人,誰都不放在眼裡。
戚妄將摩托停在酒吧門口,長腿掃過,從上面下來。
「妄哥,你可算來了,連姐在裡面等你很久了。」
候在門口的小弟趕緊走上前,戚妄摘下頭盔丟給他,淡淡道:「在哪?」
「三樓v306包廂。」
酒吧白天沒什麼人,裡面也比較安靜,戚妄直接乘坐電梯上三樓,v306包廂外面站著幾個人,全是陌生面孔。
看到戚妄來了,有人開啟門,等他一進去又立馬關上。
偌大的包廂,牆壁是浮誇又耀眼的金色,頭頂罩著水晶燈,整個屋子呈現出一種紙醉金迷的暗色,弧形的沙發上坐著好幾個戴大金鍊子的男人,臂膀、頸子等紋著紋身,身邊是穿著性感的美女,至於秦連則坐在沙發另一端面帶笑容。
聽見動靜,她回頭笑道:「來了。」
秦連起身走到戚妄面前,勾著紅唇,「這幾個可不好擺平,但是我相信你可以的。」
說完,她揚長而去,把剩下的爛攤子交給戚妄。
這一帶各種地痞流氓,無賴混混多得數不勝數,有些聲名在外,有些有勢有地盤,但凡有頭有臉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有印象。
有人見戚妄來了,推開身邊妞餵來的酒,笑道:「喲,稀客啊,這不是戚老弟嘛。」
…
這世道本就不公,有人生於光明,伴於鮮花和掌聲,一輩子活在陽光下,而有的人行走於黑暗,陷於泥潭沼澤,逃不出,也掙不脫,日復一日越陷越深。
戚妄以前從不會考慮自己的未來,對他而言,他這樣的人還不知道哪天就被人暗算,再也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
八歲那年鄧沅跳河自殺後,他選擇的路就已經不能回頭,他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成就了他,也困住了他。
他要面對各種魑魅魍魎,看遍所有的骯髒齷齪乃至混亂。
這一天很快過去,當v306包廂的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刺鼻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濃鬱得令人作嘔皺眉。
秦連掩鼻,用手扇了扇,踩著高跟鞋走進去。
每間包廂都有監控,她雖然人出去了,但在另一邊看得清清楚楚,知道戚妄擺平了這次的事,所以才推門進來。
裡面的男人喝得爛醉如泥,有些衣服已經扯掉,赤著上半身,有些皮帶解開,褲頭凌亂,那些個陪酒的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