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有事。」
「那你這是在幹嘛?」
「找你你不在,恰好方奶奶有事出門,我就順便幫她打理花草。」
戚妄問她:「剛剛去哪了?」
「送晴晴和阿叡去汽車站,他們回北城了。」
戚妄手上都是泥,被冬雪浸了兩三個月,這些濕潤的土摸著就凍人,他的手有點紅,但他毫不在意。
趙念看見後什麼都沒說,起身去堂屋倒了杯熱水,她遞給戚妄:「喝點水暖暖。」
「沒手,髒。」他仰頭,眼神戲謔。
「……」趙念瞪他,抿唇,捧著杯子給他餵水。
戚妄眼皮微耷,薄唇沾著水,菱尖似的喉結上下滾動,趙念就蹲在他身邊,眼神微微向下,恰好看到他的喉結。
凸起的,有點菱尖,冷白的脖頸還有清晰可見的青色血管。
餵完水,她問:「暖和點了嗎?」
「嗯。」
趙念突然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成就感,跟做出一道難題帶來的感受完全不一樣。
她把杯子擱在旁邊,繼續蹲著,就這樣托腮問他:「戚妄,你找我有什麼事呀?」
話題回到最初。
戚妄沒回答,突然起身,看得趙念也跟著起來,結果下一秒他長腿一勾,把竹製的矮凳挪到她腳邊。
「坐。」
他直接蹲在地上,屈膝打理花草。
趙念又不幹活,「你坐,我又不幹活,坐不坐都無所謂。」
戚妄拿起小鋤頭疏鬆泥土,淡淡道:「讓你坐就好好坐著。」
她坐下,聽到戚妄說:「我把酒吧的工作辭了。」
「辭了?!」趙念咻地瞪大眼。
他嗯了聲,「這幾天處理了很多事,弄乾淨點能省不少麻煩。」
「戚妄……」
「怎麼了?」
「我能問為什麼嗎?」
趙念並著腿,坐姿優雅,哪怕處在這樣一個樸素的環境依舊光鮮亮麗。
戚妄扭頭看她,一條手臂搭在屈著膝蓋上,衛衣下裹著的身體勁韌而野性,就像他這個人。
他懶懶道:「你說為什麼?大小姐,你這什麼記性,不是說好要去北城?」
「總不能就這樣讓我過去吧,那多沒面兒,你爸媽不得以為我是你包養在外的小白臉。」
去北城,不能就這樣過去,他現在什麼都沒有,真要這樣去了,有哪家爸媽願意把養在家裡的千金交給一個一無是處的臭小子?
至少得讓他考過去,怎麼說呢,好歹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阿。
趙念心頭一跳,熱熱的,有什麼快要溢位來。
「誒誒誒,你這是什麼表情,大小姐,你該不會感動得要哭吧?」
戚妄用調侃的語氣笑話她,原本還算溫情的氛圍瞬間被他戳破,趙唸的情緒卡jsg得不上不下,流露不出來,表情有些滑稽。
她瞪著戚妄,忍不住抬手掐他,埋怨道:「你好煩啊!」
趙念側著身,不想搭理他。
「這就生氣了?」
她不說話。
「好好好,是我的錯。」他湊到趙念身旁,「大小姐聰慧過人,所以能不能幫我惡補一下各科基礎?」
戚妄八歲以前,鄧沅沒有去世,他還能在學校安穩的上課,可那時候也才一二年級,學的都是些特別基礎普通的知識。
後來鄧沅跳河自殺,戚澤從沒有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沒人管戚妄,戚妄得靠自己活下來,從那時起,他開始過上街頭流浪的生活。
他學會打架鬥毆,很快就開始抽菸喝酒,跟那些地痞流氓稱兄道弟,混帳得無法無天,鎮上的人就沒